還行這兩個字有待考證,丹陽郡主才不信謝鉉會給一個不情不願娶回來的妻子好臉色,她嘆了口氣:「你嫁給了阿鉉,就是我半個女兒,我也希望你們二人能夠相互扶持地走下去,若是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大可指出來,他若是不服,你就來找我,我給你撐腰。」
這意思是要她管謝鉉嗎?
可是她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裡有閒情去管一個本就沒打算一起共度餘生的人。
心裡雖是這般想,可江月凝面上仍舊應承:「母親說的是,身為世子夫人,確實有勸誡世子的義務,我會儘自己所能規勸世子,只是希望母親不要嫌我愚笨就好。」
大不了趁著謝鉉心情好的時候,假意勸誡上幾句,他若是心情不好了,就說是婆母讓她勸誡的,把婆母搬出來,他大約也不能說什麼。
丹陽郡主沒想到她這麼上道,看著她的目光又和藹了不少,心道果真是和阿鉉從前一般,讓人挑不出錯來,遂打心底里喜歡她。
她笑道:「你若是愚笨,那阿鉉成什麼了,外頭的人都說你高嫁,要我說,是我兒高攀了你才對。」
這話頗有些奉承的嫌棄,江月凝適時臉色一紅,害羞道:「母親謬讚了,我也希望世子能夠上進,世子自是不差的,只是需要些時間,將來定然博個好的前程,能夠在朝廷上有他的立足之地,也能繼續光耀咱們侯府的門楣。」
這一番說得滴水不漏,也恰恰是說到了丹陽郡主的心坎上去了,聽得她很是感動,更加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只等兒媳慢慢教導兒子,兒子回到正途的時間指日可待。
應付完丹陽郡主,江月凝又在院中收拾夏星替她制好的一些香料,等她收拾完那些香料,太陽已經日斜。
等她沐浴完的時候已經累得不行,她披著衣裳半躺在貴妃榻上,頭枕在彎起的手臂上面,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書細細看著。
結果看到一半的時候人睡著了。
冬枝從碧紗櫥出來的時候,正巧見她安靜地臥在貴妃榻上面,想起今晚的香還未點上,於是冬枝又前往江月凝放置香料的柜子前,要從裡頭取出香料替她點上。
她看著裡頭的香料犯難了,因為今日夫人又新制了一些,多了一罐出來,她想了想,想許是今天夫人和夏星多配的那一味,正好看看夏星有沒有長進,於是她拿了些新制的香料出來。
點上之後,她還貼心地將博山爐放得離江月凝近了些。
江月凝被冬枝的動作驚醒,她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睡迷糊的眼睛對著冬枝道:「你和夏星也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冬枝見自家夫人確實是困了,只好道:「夫人不如去裡頭睡吧,這裡離窗子近,要是吹了風著涼就不好了。」
「無事,我再看會書,冷了便回碧紗櫥,沒什麼事你便先下去吧。」
冬枝只好應了聲,退了出去。
江月凝接著翻了幾頁書,又慢慢睡了過去,在睡夢中突然聞到一股甜香,那香味聞著讓人有些上癮,許是在夢中,她並未察覺出香味的不對勁。
月上中天,謝鉉踏月歸來,他見到廊下只有一位值夜的丫鬟在打瞌睡,猜到此時的江月凝已經睡下了。
他抬腿踏進了還點著燭火的正房,進去後眼角餘光瞥見江月凝睡在外頭的貴妃榻上,身上只披了件外衣,大約是熱的,她的外衣滑落到了微微彎起的雙腿上。
許是因為側著睡,她的領口開了一些,穿在裡頭小衣的嫣紅系帶都露了出來。
目光順著她柔細的脖頸再往上看,同樣嫣紅的雙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潔白整齊的牙齒,小巧的鼻尖上沁出了細小的汗珠,雙頰緋紅。
謝鉉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以為她是吹了風發熱了,正要喚人進來,陡然見她睜開了眼睛。
只是這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帶著迷離,沒了往日的清醒。
江月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睡到中途只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燥熱熱,就好像是泡在一桶熱水裡面,但是那熱又不像是外頭的,倒像是從裡頭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燥熱。
只想讓人找個冰涼物什紓解一下。
她被熱醒,醒來的時候對上一雙散漫的鳳眸。
「世子回來了?」
她才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軟綿綿的,尾音還帶著一絲勾人的嫵媚,與平日裡的聲音完全不同。
一時之間她有些迷茫,心裡羞恥到了極點,她怎麼能對著謝鉉用這樣的語調說話,想要起身回碧紗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渾身沒勁,她強忍著身體裡那股奇怪的衝動要下榻。
可她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腳才沾地,身子就控制不住軟軟地往前倒去。
見狀謝鉉立刻上前將她扶住,溫香軟玉撲進懷中,他瞬間被茉莉香圍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