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卻微微一怔,他為何要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想法與他何干?
「隨你。」
他丟下這兩個字逕自上了畫扇牽來的馬,畫扇看著騎上馬揚長而去的人,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她方才明明看著主子和夫人二人一道從村里出來,看著還挺和諧的。
還以為主子要和夫人同乘一輛馬車。
她扶著江月凝上了馬車,看著遠處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的影子,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主子這樣下去,想要討得夫人的歡心都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
江月凝早就習慣謝鉉這樣,她坐在馬車裡,從暗格中掏出一面菱花鏡,看著自己哭腫的一雙眼睛發愣,這些年來,除了被趙儀景救的那一次,她再也沒哭成這樣過。
想起方才在謝鉉面前哭得這般傷心,她後知後覺感到難為情。
可是謝鉉讓她哭的,她哭一哭應該沒事的,幸好也只是在他面前哭,只有他一個人看見她哭的模樣,並不算丟人。
她的指腹按在哭腫的地方,想著等回到客棧,或許就沒那麼明顯了。
許是因為謝鉉答應了幫她找人的事情,眼下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心想說不定以謝鉉手下那些人的能力,說不定真的還能找到新的線索。
很快她那低落的心情又被收拾好了,唯一要擔心的是希望屆時人真的找到了,謝鉉不會同她提什麼奇怪的要求就好。
他不喜歡自己,以他性子大約會提些為難人的條件,可只要能見趙儀景一面,也不算什麼了。
如果謝鉉借著這件事提出與她自請和離的話,那再好不過。
畫扇憂心忡忡地坐在一旁,看著默默照著鏡子的江月凝,心道夫人都哭成這樣了,主子怎麼還丟下夫人自己先走了,唉,真是愁死她了。
等他們回到昨天住的客棧時,卻被護衛告知包裹都已經被收拾好了,要帶她們前往知縣住的宅子。
「今晚世子不在這裡住了,要去知縣的家中?」畫扇問道。
正把東西往另一輛馬車上搬的護衛回答:「正是,世子已經先行一步去了知縣的府上,就等夫人了。」
江月凝這才想起謝鉉同她說的,他與寧潼縣認識。
渠州與京城相隔好幾百里,更別說是在偏遠的寧潼縣,謝鉉認識寧潼縣的知縣,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畫扇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寧潼縣的知縣大人是清河縣主家的二公子,自小便與世子相識,一同長大,後來因為在朝上與章閣老生了口角,一氣之下拔了章閣老的鬍子,才被陛下貶到了這裡。」
江月凝一時無言,可一想到是他的好友,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
韓子瑨在林員外家中呆了一炷香的時間,絞盡腦汁拉著林員外一家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事情,等朔奚重新出現後,他才又找了個藉口離開。
回到家中才在躺椅中休息了半個多時辰,謝鉉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房中,他敲了敲桌面,道:「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
這一聲嚇得韓子瑨差點從躺椅上摔了下來,他坐穩後看了一眼房門,發現他的房門還好好地關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生氣道:「你能不能不要跟你那手下一樣神出鬼沒的,遲早被你嚇出病來。」
謝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東西呢?」
韓子瑨敗下陣來,伸手在懷中掏出朔奚從林婉兒房中發現的信件扔給他:「只找到林婉兒偷偷與情郎通信的信件,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愛好?」
話里還有嫌棄的意思。
「你沒拆開來看?」
「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稀罕。」
謝鉉斜睨了韓子瑨一眼,有時候覺得韓子瑨被貶到這裡來,也是活該。
他從信封里抽出裡面的信,抖開紙張,細細看起了裡頭的內容。
到底是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心,韓子瑨身體
很誠實地到謝鉉的身邊坐下,探頭去看信上的內容,直到看見上頭膩歪的字句之後,他收回了目光,覺得沒勁:「你看這些東西做什麼,膩歪得很,難不成你懷疑她那情郎有什麼不對嗎?」
謝鉉收起手上的信件,道:「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韓子瑨得意一笑:「自然,在下可是大楚最年輕的狀元郎,你可不要小瞧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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