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冬枝和夏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方才對著裡頭喚了聲,但是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良久之後,冬枝到底是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發現江月凝垂眸,讓她看不清她眸子中的情緒,她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夫人,七彎巷到了。」
外頭的光傳來,江月凝這才動了動身體,然後在冬枝和夏星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即便是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可是要她親自去將這個答案驗證,對她來說還是有些殘忍。
「夫人?」冬枝見她遲遲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便抬頭去看她,等看到她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時,冬枝愣了一下。
夫人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因為太過擔心趙公子的病,所以才會不願意進去嗎?
可是昨天照顧趙公子的婆子來傳話,說是趙公子身上已經好了許多。
江月凝緩緩吐出一口氣,半晌之後,抬腳踏進了院子的大門,然後緩步往趙儀景的休息的房屋走去。
還未到門口,她就聽見裡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伴隨著婆子的勸說與對方輕聲說話的聲音。
江月凝聽著他說話的聲音,她回想了一下當初與趙儀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的聲音似乎不是這樣的,語氣中帶著張揚,整個人就像是太陽一般耀眼。
屋子裡頭的趙儀景卻是不一樣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那婆子出來,這婆子是江月凝讓冬枝找來的,大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她見了江月凝,原本苦惱的臉瞬間露出笑,道:「夫人來了,公子他一直不願意喝藥,夫人還是勸勸公子,這人不喝藥病哪裡會好的,我看公子大約是等著夫人來哄呢,有夫人在,公子一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江月凝打斷了婆子的話,揮手讓她退下,然後又對跟在身邊的冬枝和夏星道:「你們二人在門口等著,若有什麼事我會叫你們。」
冬枝和夏星頷首停在了門口,看著她進去。
江月凝進了屋子,見趙儀景正靠在床邊,身上穿得單薄,被子也只蓋在了膝上,放在床邊的那碗藥還是滿的,她下意識皺眉,可想到他有可能是冒充的趙儀景,又收起了心中的那點同情。
「江姑娘,你來了。」
坐在床上的趙儀景看見江月凝進來,眼中頓時露出笑意,他咳了一聲,招呼她坐下。
江月凝在他對面的桌子旁坐下,她看了一眼那碗藥,問:「聽吳嬸說你不願意喝藥?」
自己小孩子氣的一面被江月凝給發現了,趙儀景面上一紅,不自然道:「這藥喝不喝都一樣,等天氣回暖之後,我身上的病也就好了,是吳嬸大驚小怪。」
江月凝打量著他,見他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假,可一想到先前他與她說的那些話,她仍舊沒有打消疑慮,不動聲色道:「聽大夫的話總歸是沒錯的,喝了藥病好得才快,不然你家人該擔心你。」
提起家人,江月凝心中又多了個疑點,按理說趙儀景是陸家大爺二爺的外甥,就算是再疏離,如今他生著病,陸家人合該來看他才對,她來的這幾次都沒見到陸家人,甚至趙儀景也沒有在她跟前提過。
陸家姑娘陸蘭更是在她第一次與趙儀景相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就好像這個表妹突然消失了一般,那天她見他們表兄妹之間的關係明明很好。
她按下心中的懷疑,暫且不提。
趙儀景聽著她的勸說,說起家人,他眼中划過黯淡的神色,片刻之後才道:「我父親早已不在人世,我娘,罷了,不說我娘。」
說完又抬眸去看江月凝,他雙目灼灼地看著她,問道:「江姑娘方才說會有人擔心我,那江姑娘可在這擔心的人之中?」
聞言江月凝幾不可查地皺眉,她淺笑道:「趙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擔心的。」
不管她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趙儀景都很是受用,他端起那碗還溫熱的藥,輕聲道:「我就知道你會擔心我。」
說完,他仰頭眉也不皺的喝下了那碗藥。
然而江月凝在他喝藥的時候,眉心卻緊緊皺起,心裡更是確定了眼前的人是假扮的趙儀景,可是她身上有什麼讓他圖的。
除了一個廣陽侯世子夫人的身份,這個身份能值什麼錢,難不成他是衝著她的香料鋪子去的?
可那也不過是一個名氣不大的小鋪子,他倒也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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