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凝頓了一下,才回他:「自然是留著,若是你哪天惹了我,或者是我厭倦你了,我就帶著那份放妻書離開你。」
「不會,你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嗯?」
江月凝沒聽清楚他說的話,疑惑地看向他,卻見他鬆開了自己,轉而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往裡面走去。
江月凝跟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依舊嫣紅的耳朵,在心裡回想他方才說了什麼。
直到進了正房謝鉉突然將她抵在門上,帶著熾熱氣息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時,她想她大約知道了方才謝鉉說的什麼。
當淺嘗輒止的親吻驟然加深,江月凝被迫仰著頭接受他的兇猛,她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一雙手緊緊抓著他結實的手臂,即便是隔著布料,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也滾燙得驚人。
江月凝耳邊除了他輕微的喘息聲之外,還有自己那一下比一下強烈的心跳聲。
直到最後,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對方最後在她的唇上輕啄了好幾下,才最終放過她。
她被謝鉉攬著才不至於跌倒,趁著還有些力氣的時候,她抬頭瞪了謝鉉一眼。
然後在心裡收回了他純情的想法。
方才吻她的時候,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恨不得將她生吞了。
「皎皎,明天我還要去軍營,這一去又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這裡不安全,你還是回去吧。」謝鉉帶著薄繭的掌心來回摩挲著江月凝如凝脂般的臉龐,一雙幽黑鳳眸看著她。
沒想到江月凝卻搖了搖頭:「我不回去,等你打了勝仗我們再一起回去。」
她的語氣帶著固執,謝鉉知道她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可他不想讓她處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他皺眉道:「這裡隨時都有危險,萬一我們沒能......」
江月凝忙打斷他的話,堅定道:「我相信夫君能贏。」
她那雙帶著氤氳的杏眸看著他,把他看的心中一片柔軟,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啞著聲音道:「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你和峪城的百姓。」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落在江月凝的耳中,讓她想起方才他吻自己時,那在耳邊的喘息聲。
她的耳朵一紅,細細地嗯了一聲:「我等你回來。」
謝鉉見她露出害羞的模樣,指尖的溫度又變得滾燙,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炙熱。
江月凝察覺到他的意圖,雙手放在他胸膛上推了推,似春水的般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冬枝她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是提醒他適可而止,謝鉉心中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收起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
他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眼下外面已是黃昏,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
以前在侯府的時候,這個點她也要準備用餔食,想起這個,他又低頭去看江月凝,發現她比之前瘦了好些,他心疼道:「府上廚子做的飯菜大約不合你的胃口,我讓嚴管事再找個廚子,每天給你做些清淡的菜色。」
說著他就要抬步往外面走去,江月凝見狀扯住了他的衣袖:「不用了,這件事嚴管事早就辦好了。」
聽了她這般說,謝鉉才放下心來。
只是晚間他沐浴完,看見同樣穿著寢衣坐在床邊的江月凝時,他愣住了,他們二人之前都是分開就寢的。
如今這屋子里只有一張床,而江月凝安靜地坐在床邊,一頭如墨的青絲鋪在身後。
江月凝聽錢筠說謝鉉幾乎不在將軍府過夜,所以便直接在正房住了一個月,沒想到他今天回來,不僅沒有當天就離開,還要在正房睡一晚。
她雖然已經與謝鉉表明了心意,可一想到要與他同床共枕,心裡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謝鉉似乎看出了她不自在,良久後轉身從柜子中抱出一床被子,想要直接打地鋪。
明明是他的房間,結果打地鋪的人卻是他,想到他在軍營中的床一定睡著不舒服,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要睡地上,對他多少是有些殘忍了,江月凝心裡過意不去,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道:「世子,還是睡在床上吧。」
聞言謝鉉手上的動作一頓,半晌之後又繼續,「不用,我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