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妗愣了愣,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江月凝,不甘心道:「江月凝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還巴不得與你和離,只有我才是真心喜歡你!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謝鉉還以為李妗把他叫來,是要同他道歉,想著她在大楚養尊處優慣了,這一去多半是活不長,說不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想起要與他道歉,沒想到仍舊是執迷不悟,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李妗,就算她不喜歡我又怎麼樣,我心甘情願與她在一起,而你不配,你是什麼東西。」
說完不等李妗回神,他又轉身走到了江月凝的身邊,見她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於是牽起她的手,看著重新行走的馬車,聽見馬車裡傳出輕微的啜泣聲,與她咬耳朵:「現在東胡內鬥很厲害,李妗就算是安全到了那邊,估計也活不長了。」
許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江月凝只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送親的隊伍逐漸走遠。
不再去想李妗將來的下場,畢竟這是她自作自受,江月凝將頭靠在了謝鉉的肩膀上,軟著聲音道:「等外祖母的壽辰一過,我們就去江南,好不好?」
謝鉉被她這帶著撒嬌的語氣弄得心頭一軟,別說是去江南,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辦法給她摘來。
「嗯,都聽你的。」
第86章 番外4 今晚讓我伺候夫人好嗎
上巳節, 江南一座城中飛花滿天,客棧院中的辛夷花開了,江月凝坐在窗邊看著那顆紫色的花出神。
吳州與京城不同, 這裡的春天到處都是花,人人都道江南好,她從前在看見那些描寫江南的詩句,心中便很是嚮往, 所以她把第一站定位吳州,他們如今暫住的客棧臨水而建, 時不時有烏篷船從下面的河道上搖擺而過。
船上要麼坐著風流雅士,要麼就是些樂坊的樂伎,間隔沒多久, 就能聽見絲竹管弦之聲。
所有的人都帶著雅興,這些樂聲倒也沒有到能打擾她的地方,只覺得風雅至極。
冬枝和畫扇從外面推門進來, 正巧看見她坐在窗邊發呆,屋內只有她一個人, 謝鉉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夫人醒了。」冬枝端著一盆水放在架子上, 又從畫扇的手中接過了帕子沾了水,她們昨天才到吳州, 還以為夫人會水土不服,看著她的面色倒是如常。
不像夏星,從昨天用過飯之後就開始不舒服,夜裡還起了好幾次,為了不驚動夫人,她還連夜去找了大夫來給夏星醫治。
江月凝被冬枝伺候著梳洗完,這才發覺夏星不在, 她問道:「夏星呢?」
畫扇笑著給江月凝解釋夏星水土不服的事情,江月凝並沒有意外,聽到冬枝說找了大夫,她慢慢放下心來。
這一趟她本不想把兩個丫鬟帶在身邊的,只是她們二人求到了自己的跟前,想著把她們帶上,說不定還能讓她們長長見識,最後終於還是答應了。
只是她一會兒還要出去,需要留個人下來照顧夏星,她想了想,冬枝與夏星關係好,加之冬枝在伺候人這一方面比較在行,於是江月凝便讓冬枝留了下來。
她自己則用過晝食後沒多久,就帶著畫扇出了門。
一路上的東西都新鮮得很,只不過她身邊只跟了一個畫扇,於是想要買些小玩意的心思暫時歇了。
她走走停停,在茶館裡聽了一回書,直到夜幕降臨,正打算回去,結果在路上聽見人說望春樓今晚選花魁,不管是男女皆可以前去觀看。
江月凝讓畫扇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望春樓不僅做男人的生意,就連女人的生意也是做的,裡面除了姑娘之外,還有一些小倌。
「夫人,咱們要去瞧瞧嗎?」畫扇雖然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只是她的語氣中全是毫不掩飾的雀躍。
在京中雖然也有花樓做女人的生意,可都是藏著掖著,江月凝也只是從旁人的口中人聽說過。
其實她也挺好奇,選花魁這樣的場面到底是怎麼樣的。
想著謝鉉大約沒那麼快回客棧,她糾結了一番,到底是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帶著畫扇去瞭望春樓。
望春樓從外面看著就比普通的花樓還要宏大,外牆上有水紅色的紗幔從三樓往下垂下,偶爾有風吹過的時候,那層紗幔便在風中搖曳,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門口陸續有人進去,有男的,也有女的。
這些人看起來都像是今晚選花魁的看客,江月凝站在門口許久,到底是帶著畫扇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