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熱,他剛從演武場下來,這會兒身體跟個火球差不多。
江瑾年拉他坐下,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僵,有種想要往外走的衝動。
江瑾年不解,用手語道:我以為我同殿下的關係是更近了,可為何殿下開始躲著我呢?
一次兩次江瑾年還能說是不小心,可一連幾天都這樣,現在被拽到跟前還想走,那種躲閃的感覺過於清晰,江瑾年也騙不了自己了。
宗聿的視線落在江瑾年的唇上,只是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火燎一般,飛快地挪開。
他當然不是故意躲著江瑾年,江瑾年這樣說,他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叫屈。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自控力在江瑾年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隨著江瑾年的靠近,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唇上,甚至還有更多旖旎的念頭。
他們身在軍營內,人多眼雜,他實在不想在這裡越界,這才幹脆放逐自己,用訓練消耗多餘的精力。
解釋有些過於蒼白,宗聿站起身,他這身高攜裹著熱氣,帶來不一樣的壓迫感。
江瑾年謹慎地往後退,剛邁出半步,就被宗聿抓進懷裡。
宗聿摟著他的腰,這些天的克制在此刻噴涌,他埋頭在江瑾年脖頸邊,像只小狗狗一樣蹭了蹭去,灼熱的呼吸纏繞在江瑾年的肌膚上。
「……想親你,擁抱你,我這些天忍的這樣辛苦,瑾年卻懷疑我負心,我好難過,要瑾年親親才好。」
宗聿一邊說一邊把人摟的更緊,江瑾年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宗聿躲他的緣由。不是逃避,而是克制。
這讓江瑾年想到平日裡被他撩撥到無可奈何,只能躲閃的宗聿,這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江瑾年忍不住笑了,求撫摸求安慰的小狗狗怎麼那麼招人憐愛?
「不許笑。」宗聿悶聲道,他抬起頭,盯著江瑾年磨了磨牙。
他這是為了誰?
江瑾年果然沒笑了,他抬手示意宗聿低頭,在宗聿唇上親了一下。
熟悉的觸感一觸即離,宗聿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睫毛輕顫,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晦暗,他想把江瑾年抓回來,再親一口,卻被江瑾年抬手擋住。
江瑾年眼底是狹促的笑意:【殿下又要耍賴嗎?】
宗聿剛才說要親親才好,江瑾年親了,只是這個親吻和宗聿想像的不一樣,他又被江瑾年鑽了空子。
宗聿又鬱悶又委屈,眼眶都紅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在耍賴?
【好了,不逗你了。】江瑾年拉開他的手,從他的懷抱里脫身,拿起一旁的木盒遞給宗聿,道,【送你。】
木盒簡單,上面沒什麼繁複的花紋,在軍營內很常見。
他想到江瑾年這兩天一直在後勤部,心裡升起一絲隱秘的期待。他打開盒子,裡面躺著江瑾年做的護腕。
用料是常見的皮革,江瑾年就地取材,上面刻了繁複的紋路,和一般護腕上雕刻的圖案不同,宗聿只覺得繁瑣漂亮。
驚喜擊中內心,宗聿拿起護腕看向江瑾年,笑容燦爛。
【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合不合適。】
宗聿當即換下自己手上的護腕,江瑾年做的這個很服帖,大小也正合適,和他今日穿的這身衣服很搭配。
「你看,剛剛好。」宗聿舉起手給江瑾年看,高興的像個孩子。
他出生皇室,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見識過的珍寶無數,一對護腕而已,比這精美的都有。可當做護腕的人是江瑾年,他便覺得旁的都比不上了。
江瑾年見他高興,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笑意來。自己的心意被人珍視,讓他覺得這些天的付出值得。
【殿下到軍營已有幾日,不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江瑾年順勢問道。
宗聿這會兒正高興,聞言思緒一轉:「是不是小福子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林宣幾人偷偷摸摸,他可都看見了。
【殿下精力旺盛,他們吃不消,來找我求情了。】江瑾年也沒瞞著,話里有兩分打趣的意思。
宗聿臉一紅,摸了摸手上的護腕,這可是瑾年新做的,不戴出去炫耀一下怎麼行?
宗聿心裡頓時有了主意,道:「我也只打算訓練到今日,讓他們休息兩天,就可以先去獵場。我再去說兩句就回來,我們今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