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落塵見他口是心非,道:「自欺欺人可不是好主意。」
江瑾年瞪他,冷笑著回懟道:這是你自欺欺人的感悟?
曲落塵挑眉,江瑾年又道:外出第一晚就沒帳篷的人,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宗詠在曲落塵面前一直都是好脾氣,從來不會和他臉紅急眼,像今天這種生氣不要他靠近的情況極少。
其實他也就當時那一會兒情緒上頭的負氣話,並非發自內心。
只不過曲落塵知道界限在哪裡,順了他意,正好斷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可你不清楚自己要什麼。」曲落塵撥弄著火堆,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趁著現在還清醒,把你腦子裡那些情情愛愛控一控。」
江瑾年:「……」
江瑾年對曲落塵這張嘴是真的服氣了,同樣是人,怎麼有的人說話就是那麼欠揍?
他就不應該出來,指望曲落塵能狗嘴裡吐象牙。
江瑾年站起身往回走,不再理會曲落塵。
回到營帳,外面篝火的光暈透過來,帳篷里有朦朧的光線。
江瑾年站在門口適應了黑暗,摸索著朝床榻走去。
他和宗聿是夫妻,其他人並沒有再備一張床。他剛才回來時心裡不痛快,面對宗聿的追問,也只是打哈哈敷衍,然後上床躺著。
宗聿在他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盯著他不說話,但神情有些受傷。江瑾年只當沒看見,他不想解釋。
或許就像曲落塵說的一樣,只是三個月的相處而已,賠了一顆心不夠,還想把自己也賠上嗎?
宗聿沒有得到答案,躺下來後有意和江瑾年保持距離。江瑾年心煩意亂,沒有睡著,在床上躺了許久,聽見宗聿平穩的呼吸聲後,他才起身出門透氣。
這會兒床上能看見宗聿模糊的身影,江瑾年有意收斂腳步聲,他走到床邊坐下,就像一開始想找他溝通的宗聿。
只不過他是裝睡,而宗聿是真的睡著了。
江瑾年輕聲嘆息,低著頭在床邊沉默。
猛然,他被人拉住手腕,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轉,身體被人放倒在床上,一雙有力的胳膊將他摟住,他被困在熟悉溫暖的懷抱中。
宗聿沒睡著,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瑾年,我是不是說錯話惹你不開心了?」宗聿在江瑾年的耳邊低語,他情緒低迷,聲音裡帶著鼻音,聽上去格外的委屈。
江瑾年推他,沒有推動。
黑暗中,唇語和手語都沒有辦法用,肢體語言被限制,他現在是真正的啞巴。
宗聿似乎也沒想聽他解釋,壓著他,自顧道:「是因為生子蠱?」
宗聿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上面。他說男子有孕不合天理,江瑾年是聽到這句話才不高興。
江瑾年出去這段時間,他躺在床上又仔細地想來想。江瑾年和曲落塵相識多年,想必早就知道生子蠱這種東西的存在。
他們在一起後,宗熠對江瑾年先天不足,子嗣艱難這件事感到不滿,故而讓宋治上門問診。
宗聿對江瑾年的身份心知肚明,在宗熠面前打哈哈繞過去,讓宗熠放棄催他。
可在江瑾年面前,他們一直有意迴避身份這個問題,沒有坦誠地說過。
宗聿不由地猜測,許是江瑾年對生子蠱有過想法,自己的話讓他會錯意,所以他才會生氣。
可宗聿的本意就是不想子嗣這件事成為江瑾年的負擔。
宗聿在江瑾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他收著力道,卻還是泄了幾分情緒。江瑾年吃痛,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
宗聿意識到咬疼他了,鬆口,舔|舐脖子上那個淺淺的牙印。
江瑾年的身體細微地顫抖,他再次伸手去推宗聿,可是宗聿不放,還抓住他的手腕,強勢地把人禁錮住。
宗聿埋首在他胸口上,道:「瑾年,我不喜歡孩子,你不要因為我吃亂七八糟的蠱。」
江瑾年頓住,沒再掙扎。
宗聿抬頭,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能聽見呼吸聲。
宗聿循著聲音,準確地親上江瑾年的唇,他用膝蓋頂開江瑾年的雙腿擠進去,曖|昧地貼著他的下|身。
春日的衣裳並不厚,稍微有點動作,異樣感格外明顯。就算宗聿是個不識情慾的雛,此刻也能察覺到不對勁。
江瑾年眉頭一抽,抬腳就要踹人,宗聿警覺地抬手壓住他的腿,手掌不老實地順著他的大腿往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