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有人質在手,眾人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陳五和趙明沒想到江瑾年有這樣好的身手,剛才打起來時,宗聿特意把他們兩個人拉開,以免被波及。
這會兒汪丁被江瑾年擒住,趙明高興地喊了一聲好。陳五連忙拉住他,擔憂地搖了搖頭。汪丁這人睚眥必報,不折手段,因為他們,江瑾年得罪了他,只怕日後免不了麻煩。
「唐公子,這是我們的私怨,是我們連累你們了。」陳五嘆息一聲,事情鬧到這一步,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宗聿氣定神閒地坐著,沒把這個狗官放在眼裡,若非他現在的身份是個只有三家貓功夫的公子哥,他高低要上去給他兩巴掌。
「陳兄稍安勿躁。」宗聿不能暴露身份,他和江瑾年交換了一個眼神,江瑾年挾持汪丁往屋子裡走。
那些官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敢上前。
汪丁嘴唇顫抖,看樣子是想罵人,可是筷子離他的眼睛很近,他都要看成鬥雞眼了,愣是把話憋下去。
「這位大人,我們沒有惡意,不妨先叫你的人出去,我們坐下來談。」宗聿端坐一方,氣度不凡。
汪丁知道碰上硬茬了,艱難地給官兵揮揮手,拼命地使眼色,讓他們去搬救兵。
宗聿看見了,道:「我不喜歡人多,人多吵鬧,我會殺人。」
聲音透著寒意,聽的汪丁一哆嗦,連忙道:「你們就在門外等著,守好門。」
幾名官兵退出去,外面那些看熱鬧的連忙把頭縮回去,不敢打聽。
汪丁顫抖著手指,指著眼前的筷子,道:「放開,本官願意坐下來和你們談。」
宗聿頷首,江瑾年鬆開,走到宗聿身旁坐下。陳五和趙明也換了位置,遠離汪丁。
宗聿示意汪丁坐下,客氣地給他倒了一杯酒,道:「我們只是來平川做點生意,沒有和大人結仇的意思,大人若是願意,這一杯酒就算是賠罪,這事就這樣算了,如何?」
汪丁心裡憋著一口氣,他不是沒眼色,看得出宗聿和江瑾年大有來頭,只怕不是尋常人家。
他拿官威沒壓住這兩人,還被他們控制,丟臉的很。
可這會兒聽見他們服軟,還以為他們不敢得罪他,又覺得找回了面子,心頭竊喜,擺出官架子,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說算了就算了?告訴你,本官上頭是縣衙,是巡撫,甚至是首輔,得罪我,不管你是誰,我都能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宗聿目光微暗,小小一個主簿,不僅穿官服戴官帽,還敢在外打著諸位大臣的名號作威作福,這平川的官場可見一般。
陳五和趙明聽著就來氣,面色難看的很,可見宗聿十分平靜,他們二人怕貿然插嘴反而惹人生疑,便沒說什麼。
宗聿自顧喝著酒,道:「大人想怎麼樣?」
汪丁冷哼一聲,擺了擺自己的衣袍,道:「念在你們初犯,拿出五千兩賠罪,我就大人不記小人,放過你們。」
五千兩不是小數目,就算是對陳五他們這樣的商人而言,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掏出來的數。
宗聿笑了,道:「五千兩會不會太少了些?」
汪丁一愣,沒想到宗聿如此上道,剛才還揪著他打,這會兒知道怕了?汪丁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眼神飄向江瑾年。
剛才太混亂,他沒太看清,這會兒本想興師問罪,卻撞上江瑾年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眉目俊麗,唇紅齒白,靜靜地站在一旁,就像是一副漂亮的美人圖。
汪丁為非作歹多年,男女不忌,玩的也花,這會兒眼睛都看直了,小腹升起一股熱流,他不自覺地吞了吞唾沫,指著江瑾年道:「五千兩,再讓他陪我睡一覺,我就既往不咎了。」
宗聿嘴角的笑意一僵,面色陰寒,看汪丁的眼神透著殺意:「你說什麼?」
汪丁以為他沒聽清,挺了挺肚子,道:「讓他脫光……」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他半邊臉發麻,嘴裡的牙齒也蹦出去一顆。
汪丁一愣,過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被扇了一耳光,劇痛席捲全身,半張臉腫的老高。他怒視宗聿,口齒不清地張嘴。
宗聿站起身,面上笑意一收,渾身煞氣凝結,不像個翩翩公子,倒像是尊殺神。
汪丁心底一顫,意識到自己惹了不得了的人。
宗聿抬腳,直接將他從凳子上踹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外面的官兵聽見聲音,想要衝進來,趙明連忙把門一堵,透過那絲門縫,陰測測道:「汪大人正樂呵呢!」
然後不等那些人多看,就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汪丁被踹這一腳,多半斷了肋骨,這會兒躺在地上險些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