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再次禮貌地感謝:「今日多虧了陸掌柜幫忙,要不然真的會很麻煩。」
陸沉有些無奈:「沒關係的阿錦。」
隨即他忽然問道:「你夫君怎麼沒有陪你,只你一個人在此處,他也放心?」
她夫君?
宋錦解釋道:「我也是突然遇到這件事,我夫君還不知道呢。」
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更何況我夫君身子不好,還是在家比較妥當。」
陸沉聽著,心下冷哼。
宋錦那夫君,看起來真是個繡花枕頭廢物。
兩個人說著,一路走出亂葬崗,再過一條街就到繁華地段。
陸沉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料話還沒說出口,街頭便出現了一道清冷的身影。
那人身姿挺拔,逆光而來。
他在二人對面不過十米的地方停住腳步,隨即冷聲叫道:「阿錦。」
宋錦這一路上思緒繁雜。
剛才輕紅姐姐的樣子,實在讓她忘不了。
她突然想到,若是沒有謝家大菩薩,自己在得罪樊家之後,會不會也是這樣的結局?
她也會被殺掉之後,扔到亂葬崗。
誰都不會發現她。
她腦仁兒中的神經緊繃,直到看見謝橋的瞬間,她才驀地放鬆。
……雖然夫君只能在家抄抄書,可宋錦就是覺得,有夫君在,那些事情都沒有什麼大不了。
思緒回歸,委屈和害怕湧上心頭。
她乖乖巧巧的抬頭,她看向謝橋,小聲叫:「夫君……」
被凍透了的四肢稍微有些僵硬,但宋錦還是小步在挪動。
在得到宋錦的消息之後,謝嶠就命符滄備馬,一路疾馳到此處。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下,緩步走來。
他一身冷冽,帶著路上的寒風。
符滄回話道宋錦在亂葬崗的時候,他眉頭就重重斂起。
樊家已經被處理,難道還有人要害宋錦?
當他又知道陸沉在宋錦身邊的時候,他的眉頭便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又是那個自作多情的人。
他心中擰起一股無名的火,直到見到宋錦,他的眉頭不松反而擰的更緊——
怎麼是這副表情?
怎麼這般委屈?
難道是有人欺負她了?
見著少女的腳步往自己的方向一點點的移動,她鼻尖上的紅彤彤越來越明顯。
甚至她身後的人還想伸手阻攔她的步子。
越是看著,謝嶠的眼神就越冷。
隨即他大步上前,直接伸手將人拉過來,他擋在宋錦的身前,將少女完全擋住。
他冷目與陸沉對視:「今日多謝,人情我記下了,日後若是有事,可來尋我。」
陸沉聽著,他不由得冷笑。
這人竟狂妄至此,他不過只是一個京都的教書先生,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如此自大,果真是除了一張臉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必,我與阿錦相識許久,這本就是我該做的。」陸沉側身對被擋得嚴實的宋錦說道:「阿錦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去打聽,你回去好好睡一覺,不要再想今日的事。」
「嗯嗯,好。」宋錦的腦袋從謝嶠的身後鑽出,她十分感謝:「陸掌柜也早些回去休息。」
陸沉溫聲道:「好。」
被夾在中間的謝嶠像個正在速凍的冰塊。
他冷麵側頭,聲音也沒有半點溫度:「阿錦,外面寒冷,你可還有事?」
宋錦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們趕緊回家吧。」
她現在是真的真的很想回家。
謝嶠淡淡「嗯」了一聲。
多年的禮節讓他忍著怒氣朝陸沉微微頷首,隨即立刻旋身離開。
宋錦也跟在他的身後,往春榴巷的方向去。
離亂葬崗越來越遠,宋錦身上的寒意才緩和下來。
她抬頭,看向走在自己半步前的謝嶠。
唔。
夫君的肩膀好寬,她想靠近一點點。
她今天真的有些害怕,有些傷心。
要是能被他圈在懷裡就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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