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谷, 靜室。
「秦崢」扶著桌案悶悶咳了幾聲。
「尊主,喝點水吧。」
只見一彩裙女子,恭敬地端著杯熱茶過來, 又仔細地給「秦崢」披上了一件大氅。
「秦崢」接過茶杯, 一飲而盡,抬手揭下臉上那張人皮面具。
面具背後的那張臉, 帶著幾分病態的蒼老, 右邊眼角的那道疤十分可怖。
他看著手中那張人皮面具, 冷冰冰地說道:「不是一直想坐到我的位置嗎?現在也算得償所願了。」
站在旁邊的雲輕舞, 雙手不自覺地哆嗦起來,饒是她跟了隱者這麼多年, 卻依舊充滿畏懼。
尤其是, 親眼見到隱者殺了秦崢之後的場景,就仿佛刻在了腦子裡,根本揮之不去。
就是在這間屋子裡...
她來找秦崢的那晚, 秦崢並沒有想要跟她回來的意思。
畢竟心裡知道回來便是死路一條,誰會心甘情願來送死?
交手了幾個回合,雖然二人本事不相上下,但這畢竟是秦崢的地盤。
縱使雲輕舞也帶了些人埋伏在外, 最終卻還是落了下風。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隱者竟親自帶人來了。
凌風谷本就荒涼,那晚更是如同人間煉獄。
鮮血四濺。
慘叫聲此起彼伏。
隱者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眼中看到的仿佛不是生命,而是一群毫無價值的螻蟻。
秦崢手下的人並不多, 也就兩炷香的功夫。
原本屬於凌風谷的生命,便只剩下秦崢一個了。
隱者命人把他綁著, 從大殿門口一直拖到靜室。
地面上拖出來的血跡就像一條蜿蜒的暗紅色河流,逐漸乾涸。
「背叛本座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不清楚?」
秦崢怎會不清楚,那些人基本都是他親手解決的。
可就算不背叛,難道就會有好下場?
秦崢冷笑一聲,回應道:「為你盡心盡力,到頭來不也就是顆棋子?最後能得到朱厭承諾的只有一人,哪來的什麼朱厭會回報每個人?你一直都在騙我,不是嗎?」
「騙你,那又如何?」隱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有些人存在的最大意義,便是為更有價值的人犧牲,這道理,本座以前不是同你說過很多遍嗎?」
「你…」
秦崢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現在只恨,自己沒有早點殺了眼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