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請大人替小人做主啊,」高大壯低聲嗚咽哭訴著。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在他的描述下,就是一位道長帶著徒弟欺負他,圍觀的百姓還以為是有什麼大案子,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
「這大白天的就敢打人,真是不把律法放在眼裡,還敢拉著高大壯來衙門,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差點就被此人騙過去了。」
他剛說完話,就看見旁邊人看他的眼神有幾分不對勁,他疑惑地回望。
旁人問道:「你不知道那位道長是誰?」
「我該知道嗎?」那人疑惑。
見他是真的疑惑,說話的人好心告訴他,「那人是李道長,被人稱為李半仙,他算的事就沒有不準的。」
「啊?那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他是半仙,他怎麼帶徒弟欺負人啊,瞧把人打的,你看那臉上的傷,下手不清,」那人像是明白了,咦了一聲,然後說道:「剛剛高大壯說那位道長替他算命,說他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可別是沒靈驗,那位道長才叫他徒弟動手,好應了他說的血光之災。」
「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們喊半仙,純純騙子啊,」說騙子都不合適,長得人模人樣的,不干人事。
可別就是靠著那副皮囊裝的神仙。
那人認為自己看得十分透徹,暗自得意。
旁邊的人看了他一眼後,想要跟他說李神仙厲害之處,卻沒想到在他嘴裡聽到詆毀李神仙的話,瞬間壓下喉嚨里的話,裝作沒看到此人。
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李神仙。
他可是親眼看到劉婆和接生婆那樁案子的人,若不是李神仙神機妙算,誰又能知曉劉婆和接生婆之間的關係。
若不是李神仙,劉婆家的孩子可就要鳩占鵲巢了。
這種事,還是不必和沒見識,沒眼光的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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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縣令聽了高大壯的哭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啊,前不久,另一個原告還在他的耳邊哭喊著請他做主。
每一個送到他面前的,都會喊自己是冤枉的,嘴都硬如蚌殼。
胡縣令一拍驚堂木道:「可有人證?」
高大壯哭訴的表情僵住,木愣地抬頭,似是沒明白胡縣令的意思,不是,他是被打的,他還要去找人證,讓別人作證自己被打了?
「大人,」李樂只淡然道:「沒有人證,此人是渡人過江,船行江中時,將人推了江中殺的人。」
已經過去多日,想要在江中打撈一具屍體是不可能的事。
但李樂只這句話說出來,高大壯已經心驚不已,一閃而過的慌亂,後又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