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去吧,」夏南濉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公孫卓然,隨意說道。
玉清宮道士一禮,一轉身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刺史,他心一緊,害怕被瞧出端倪,朝刺史一禮後,便低頭走了出去。
夏南濉見人走了,才臉色十分嚴肅地看向公孫卓然,問道:「如何?」
「水位超過三劃,」公孫卓然平靜道,即使他知道水患有可能不發生,他即將被問責,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反倒還有幾分放鬆。
「沒有發生才是好事。」
夏南濉冷臉看著他,嘲諷譏笑道:「是呢,的確是件天大的好事,你可還記得你先前口口聲聲說信那位道人的話,信青州會發生水患,枉費我陪你鬧上一場,什麼都沒有撈到,還要同你一起擔責。」
「各地可有鬧騰,近日多雨,那些人住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可別風寒入體,沒有因水患丟了性命,反倒因你折騰沒了命,又多了一罪名。」
公孫卓然道:「已經派了醫師駐守,人也挪到了城裡安頓,再過兩日便能回去了。」
公孫卓然臉上少有的露出疲態,他按壓了兩下眉心,又問道:「確定不會有水患?」
「……」夏南濉撇過頭,道:「不確定,太清宮的道士算到了一點,可能會有大水,上清宮的還未詢問。」
「可能……也罷,你將人喚來,聽聽上清宮的道士如何說,」公孫卓然端起下人準備好的茶水,潤潤嗓子,借著熱茶,也緩和身體的寒意,順帶讓自己能打起精神來。
這幾日來回奔波,讓他也有些受不住,剩下的事,還是交給了淼然去處理。
沒多久,上清宮的道士便來了,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公孫卓然,向兩人見了禮後,道:「在下學藝不精,並不能算到水患何時發生,但算到近日的確會發生一件事和水有關,是不是水患也不能確定,想來那位說水患的是位前輩,能看到比我們更深遠的東西。」
「玉清宮可是說兩日內沒有水患,」夏南濉笑道:「你倒是機靈,回去吧。」
太清和上清的道士都算到和水有關,也給了夏南濉藉口。
這件事說到底已經不止他和公孫卓然的事了,若真有水患,玉清和上清能算到這一點,便也是有本事的人,若不能算到,他們也能找藉口在陛下面前度過,公孫家和夏家自然會記著太清和上清的情。
這些事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同外人道矣。
「你若不想那位道士的功勞被占,可趁著水患還未發生,言是一名姓李的道士算出來,若水患沒有發生,這件事也好推到太清和玉清頭上。」
「嗯。」
公孫卓然應下,他也知兩道觀的是何態度,便立馬起身去將事情昭告。
青州水患一事如同插.了翅膀一樣在大街小巷流傳,與此同時,一名姓李的道士也被青州人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