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只等了一會兒才道:「我已經算出來了,卦象告訴我是一位姓劉的長吏指使的劉長隨。」
「你用龜甲算,能算得如此正確?」雲月觀的道士驚訝道,一般而言,卦象不會告知很清晰的結果,他們算的時候從沒有如此清晰準確,能夠精準知曉是何人所為。
他們這是遇到了高人啊。
雲月觀的道士如同發現珍寶一樣,死死看向李樂只的方向,更有甚至,上前幾步,想要離李樂只近一點,沾點高人氣息,說不準他們算卦也能如此準確。
而李樂只呢,聽到雲月觀的道士似是在質疑他,他心下雖有些驚慌,但面上不顯,依舊老神自在坐在那,只微微側過臉,眼神沒有任何感情地看向說話的那人,問道:「有問題?這種事不是很簡單的嗎?你們不會?」
別是看不慣他,懷疑他的能力。
還是看出來他是用的掐斷,並不是真的用龜甲?
雲月觀的道士互相看了一眼後,眼底都藏著錯愕,後反應過來後,面露苦澀,差點沒有哭出來。
不過想想也是,能算得如此準確,對於高人而言的確是很簡單的事,倒是顯得他們大驚小怪,沒見過什麼世面。
他們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姜刺史,在一旁聽到李樂只算出劉長吏後眼皮一跳。
這件事,的確是劉長吏去安排的,也不知真是這道人算出來的,還是周侍郎讓其提起劉長吏。
姜刺史更多傾向於是周侍郎的算計,雲月觀的道士都未算出,豈是那年輕道人能夠算出來的。
姜刺史皺眉,看向周侍郎,正要詢問時,又想起秋長春所言,秋長春因往事一直不喜道士,而這次,他居然沒有去刁難那道人,這可不像是他的脾性。
除非,他早已刁難過,然後被這道人算出了點什麼,這才是秋長春顧忌的地方,也是不想他出現在這道人面前的緣故。
姜刺史又摸了摸鬍子,感覺到棘手。
他似乎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不得已,姜刺史站出來咳嗽兩聲道:「周侍郎,可否借一步說話。」
周侍郎回頭看向姜汝銘,見他一副有話要說,心底冷笑一聲,莫不過是被李道長算卦的本事嚇到,老匹夫害怕算到他身上。
周侍郎同姜刺史走到一邊,小聲交談著,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等李樂只再次知曉這樁案子的時候,案子已定,劉長吏被捉拿入獄。
李樂只知曉此消息後,遠遠地看了姜刺史一眼。
淡淡的一眼,讓姜刺史頭皮緊繃,宛如被神明盯上了,這種所有秘密都無處藏匿,難怪秋長春讓他要小心這位道人,真正同他對上,那真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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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秋御史還未睡下,他夜裡來到姜汝銘房中,同他說道:「你也算是見識過那位道人的本事,我等秘密在他眼中無處遁形,我想,我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