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最不讓人氣憤的地方,令曲安侯氣憤的地方在於,他們還真的被刑部小小陽謀糊弄了過去,真的認為那位李道長沒有什麼本事,真的以為對方年紀輕輕,不過是刑部推到明面上的棋子,而也正因為他們未曾將李樂只放在心上,未曾將對方當作攔路的絆腳石,讓其安然無恙活到此時,才讓對方成為他們心頭上的刺,拔不乾淨,硬生生扎進肉里,讓他們疼痛不已。
這根刺不拔除,他們遲早要被這根刺活活刺死,可也正因為清楚,曲安侯更難受了,如今,刑部已經留意到吏部侍郎,連同他也在吏部侍郎找上門的那一刻,暴露在刑部眼中,想要出手要了李樂只的性命,頭個懷疑的便是他和吏部侍郎。
那道士一死,正讓這件事撲朔迷離,甚至還會引來公孫家的調查,公孫家一調查,太子也會插.手,太子一動手,陛下也會側目,到頭來,他們的事還是會被查出,不過是早死晚死。
這讓曲安侯的臉色更難看幾分。
「你確定那信你沒有換地方?」
吏部侍郎:「確定。」
曲安侯又問:「信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可有懷疑的人?」
「……」
這讓吏部侍郎該如何說,他也不知道信是什麼時候丟失的,這三天內,他也未遇到可疑的人,實在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潛伏在他家中,還將他藏好的「證據」偷走。
對上曲安侯不善的眼神,吏部侍郎猶豫一二後道:「這件事我懷疑是李樂只,事情太過巧合,我懷疑這件事李樂只他早已算到,只是為了引起過去,這才故意前去京兆尹,並同楊尚書同謀將我請去京兆尹,如此,他才好安排人潛伏在我家中,趁我不備,將那些證據帶走。」
「我想,在前去京兆尹前,李樂只已經算出證據藏在何處,更有可能,他早已知曉淮安縣的事,早已經知曉我等的存在。」
「不久前謠言一事,他定是查出是我們做的,也因此查到了淮安縣的事,這才設下此局,」想到這裡,吏部侍郎也不得不佩服李樂只,居然早早布局,還讓他毫無察覺踏進局中,直到此時才察覺一二。
這等心計,可不是道士能擁有的,反倒像是一位謀而後動的,算無遺策的謀士,多智近妖。
他雖驚嘆,但也不得不解決現下的危機,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來,「我怕的是,李樂只將淮安的事告知了公孫淼然,淮安的事情敗露,我們一個也逃不掉,比起我手裡的證據,淮安更是有一本帳本,清清楚楚寫了我們的名字,若是那本帳本也被李樂只算出在何處,讓公孫淼然拿到手,我們一個也跑不掉。」
曲安侯的臉色徹底黑如鍋灰,他萬萬沒想到,比起吏部侍郎丟失的證據,還有更驚險的事情等著他,正如吏部侍郎所言,若這件事真的事李樂只算出來,早早謀劃布局,那他們淮安的事也瞞不住李樂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