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說過一句他要算的是何事,對方卻已知曉,並說出了對方的姓。
蕭宣此時意識到,或許李道長早已知曉,但礙於對方是陛下的妃子,礙於對方的身份,李道長不便明說,甚至這件事情,李道長看不下去,這才找到公孫淼然,假借詢問的名義,實則暗中向他透露。
蕭宣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李道長用意,也難怪李道長察覺到他懷疑時,態度不好。
這都是他應得的,該受的。
明明李道長一直想著這件事,還想盡辦法,這才托淼然告知於他,李道長這也是知曉淼然和他交情尚可,淼然一定會告知於他,卻沒有想到他先前因糾結竟耽擱至此,連累李道長一直未就寢等到現在。
這也就罷了。
他還懷疑,實在不該。
至於李道長為何未曾前來尋他,略微細想,這件事本就是他們應該放在心上的,哪有讓李道長主動找上門的事,其次,他同李道長只見過一面之緣,他蕭家不相信這種事,未必沒有在道士之間流傳,李道長心有顧慮,這才將決定交到她的手中。
他信,今晚便來,不信,李道長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想到這一茬,蕭宣羞愧地低下頭,暗自唾罵自己,他既然來到了這裡,居然還懷疑李道長的本事,這真是白費李道長的一片苦心,渾然將對方的心意作踐,實屬不該。
心底又慶幸,還好他賭了一把,來到了李道長門前,李道長也不記前嫌願意告知他這件事,否則,日後他知曉他自己錯過了何事,定會深深懊悔。
蕭宣想明白一切後,看向李樂只的眼神十分複雜,包含深深的歉意還有羞愧,他正色對李樂只行了一禮道:「多謝道長告知,先前是我的不是,還請李道長莫要放在心上,這是我的賠禮,還請李道長收下。」
蕭宣從懷裡拿出一千兩的銀票,遞到李樂只的面前,見李樂只不收下,蕭宣低著頭,不敢直視李樂只道:「先前是我莽撞,還請道長莫要掛懷,剩下的一百兩,明日我會親自送到道長家中。」
李樂只先前是因為對方的言語態度有所不好,他見對方猛地站起來,還以為對方是想打他,沒想到對方站在那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後從懷裡拿出一千兩銀票遞到他的面前。
這是因先前的事向他賠禮道歉,先前的糾結也是在糾結道歉的事,而不是想打他。
李樂只放下心了,他剛剛真的一口氣提上去沒鬆懈過,他這細胳膊細腿,不一定能遭受得住練武之人的幾拳頭。
要是對方不滿,給他來幾圈,說不定都要在床上躺幾日,幸好,對方沒有這個意思。
至於遞到他眼前的錢,一千兩銀票,李樂只還是心動了幾秒,這可不是小錢,有了這筆錢,他能幹的事情可就太多了,而且,誰又會嫌棄自己錢多,但這事,這錢,李樂只糾結了一會,還是推拒道:「不必了,只需付卦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