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高明禮不敢相信,錢溪可是最後能讓他們留下來的底牌,平日裡會說,一見到師父,就跟啞巴似的,什麼歪理學說都說不出來一句。
高明禮很失望。
但錢溪已經如此說,他仰頭望天,事情已經成了定居,他想要拒絕師父,那只會迎來師父的輕敲,無奈,高明禮也只好放棄,附和道:「我也聽師父的。」
「好,」見兩人都應了下來,李樂只滿意了,讓兩人離開,其一,也是因為高明禮考試在即,現在回去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去應對,二嘛,正如他所言,已經出來多時,還不知妙道觀如何,最後,李樂只則是擔憂,萬一會有大事發生,京城不一定安生,還不如回到地方,也能避開。
李樂只睡下了。
兩徒弟還沒有睡下。
因錢溪回嫌回錢府麻煩,便同高明禮睡在一屋,高明禮偷偷觀察了一下師父的房間,見師父屋裡的燈熄了,他才躺回床上,捲起被子,對裡面睡得板正的錢溪道:「唉,師弟,你說師父讓我們回揚州到底有何深意,我總覺不得不像是師父說的那麼簡單。」
「想那麼多作甚,師父自有他的用意,」錢溪懶洋洋回著。
「難道你不好奇,」高明禮毛毛蟲似的咕蛹了兩下,道:「你說那兩國來是不是會發生什麼大事,大到能影響師父的那種,師父擔憂我們,才讓我們離開,我們不會是話本子裡寫的,拿來威脅師父的人質吧,難道師父已經算到我們會成為人質的事,才讓我們趁天剛亮,就走?」
「要是我們成為人質,要不要自殺啊,我還沒有活夠呢,你可別說我貪生怕死,我是為我大好年華惋惜。」
「人之常情,」錢溪也被高明禮說的睡不著了,他坐起來道:「你說的都是假設,並不一定會成真。」
「我只是怕萬一,自從來了京中,這事一茬又一茬的找上門,他們都是害怕師父的本事,他們都害怕,那兩國的人要是知曉師父的本事,哪有不害怕的,師父不會算到自家會被刺殺的事吧?」
「你說師父是不是怕我們被牽扯進來,白白丟了性命,才讓我們走的,」高明禮眉心微蹙,又直勾勾地看向錢溪,想從他那知道答案。
錢溪:「應該……不會?」
錢溪也沒有把握,他略微思索,心底也有幾分動搖,難道真如師兄所言,師父算到自家會遇到刺殺,因此,這才支開他們兩人。
但不管如何,錢溪道:「既然師父讓我們離開,我們還是聽師父的,依師父的本事,這裡面一定有我們不知曉的門道,我們只管回揚州。」
「……好吧,」高明禮想想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未必能救下師父,還有可能成為師父的累贅。
也許,在之前,他就是未聽到師父所言,強行留下,最後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師父算出來後,這才讓他們兩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