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相承,倒是能夠理解了。
到了早茶館,沒有一人和謝時舟搭話,他的周圍仿佛無形地凝成了一道空氣牆,所有人都當他是透明的。
江震落座,謝時舟站了一會兒,直到江震目光輕點,他才在江震隔了一個位子的椅子上坐下。
不多時,早茶也被端了上來。
謝時舟面前又放了一碗魚片粥。
三個男人一台戲。
在江震吃完一屜小籠包時,另一位戲子也姍姍來遲,正是前些天在麗日酒店大廳碰上的李總。
李總喜上眉梢地進了包廂,一看到謝時舟也在場,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江震溫和道:「李總,別來無恙啊。」
李總頓時換了神情,訕訕一笑:「……江總。」
原本他還想借著這個消息撈點好處,結果好處沒撈著,這個飯局還吃得他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捱到了結束,江震又和他聊起了前不久在京市舉辦的醫藥行業峰會,李總只好陪笑著硬聊了一兩個小時,才得以解放。
江震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漱口,終於有時間將視線放在被忽視了將近兩個多小時的謝時舟身上,第一句便是:「和Jason是怎麼回事。」
事情發展到這裡,謝時舟已經知道江震為什麼而來。
謝時舟眉眼間盡顯沉靜,他又重新將當時對李總的回答說了一遍。
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也不試圖揣度江震的想法。
從私心來講,謝時舟並不想讓江震得知自己和周延深私交甚好。
同時他也很清楚他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江震怎麼想就會怎麼認定,一切都看江震的定義。
等待的時間無異於上刑。
最終,江震轉移了話題,謝時舟幾不可查地鬆懈一口氣。
他知道Jason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你如今也二十七歲了,再過不久便是二十八歲生日,終身大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江震對謝時舟的感情方面把控得很嚴,他閒得沒事就會修理修理謝時舟身邊的花花草草,除非他認為對方和謝時舟是門當戶對。
但謝時舟一直未有喜歡的人,也沒這個意願,江震的打算便也只能擱置著,此時舊事重提,便意味著江震重新動了給謝時舟物色伴侶的念頭。
謝時舟垂下眼眸,輕聲推拒:「抱歉江總,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末了,他又補充一句,「我只想將明正醫藥做好。」
或許是最後這句話取悅了江震,他的語氣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略有懷念地說:「沒有這個打算也可以準備著,想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就已經有你了。」
謝時舟抿著唇不說話。
江震也不再施壓,道:「罷了,隨你,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