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他其實是知道了,所以才讓人實施了這場對謝時舟的綁架?
那麼江震對他和謝時舟之間又了解多少?他和江震的爭鬥,又會不會連累謝時舟……
這些問題的答案,他不得而知。
***
京市,東山莊園東樓。
江震在旁邊聽完謝時舟的這通電話,邊盤著核桃邊睜開了眼,他混濁的雙眼轉頭看向謝時舟:「電話打完,也該說說你和江其幀是怎麼回事了。」
謝時舟的指腹輕撫著手機的側邊邊沿。
他在自家門口被迷暈後就被徑直帶上了江震的私人飛機。
藥效在一個小時後失效,他是在飛機上轉醒的。
當時江震正和什麼人通電話,見他醒了便抬了抬下頜,眼神示意空乘給他準備餐食水果。
謝時舟知道他和江其幀在萬青弄出來的這些事逃不開江震的消息網,也知道江震一定會找個時間讓他回京市述職,詳細說明情況。
但他沒想到江震會親自前來。
謝時舟在江震講電話的這會功夫已經在內心設想了下他可能會切入的角度。
出乎意外的是,江震似乎並不急於這一時。
他鬆散地背靠沙發,督促他:「晚上還沒吃飯吧,先吃點,別餓著肚子。」
謝時舟有點弄不清江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直到下了飛機,乘車回到莊園,江震依舊什麼話也沒問。
他非常熟悉地先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之後江震將他手機遞給他,說一路上有人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讓他看看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謝時舟這才能給周延深回那通報平安的電話。
此時,面對江震的提問,謝時舟語氣格外平靜道:「您知道的應該比我多。」
江震從胸膛輕哂一聲:「那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謝時舟張了張唇,規矩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無意識收攏著,長久的靜默後,他忽然問:「我說什麼都可以嗎?」
「嗯。」江震挑了下眉,語氣沉緩,聽不出是真心實意又或是譏諷,「你不是一直都快意直言麼?怎麼現在倒開始瞻前顧後了?」
江震喜歡做對話的主導者,但謝時舟也不會輕易遂了他的意。
謝時舟眼睛定定地望著江震:「那江總也應該知道我的訴求,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
謝時舟這番話倒是給江震堵得有幾秒啞口無言。
謝時舟自小能言善辯,這一點或許也是隨了謝忠平,每每他倆有意見不合的時候,謝忠平總是能噎得他說不出話。
江震看著謝時舟那張和謝忠平相似的臉。
幾秒後,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踱步至窗前。
他眺望著莊園內,那些謝忠平喜歡的園景植物,負手道:「我不可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