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伯十分稀罕李清越這個女婿,全程拉著他,要與他喝酒。文思雅若無其事地在旁照看著齊子博,等孩子吃飽飯,犯了困,被乳母抱走,她才看向母親。「博哥兒怎麼會在咱們家。」
永宣侯齊承允有多看重這個與心愛之人所生的嫡子,是眾所周知的。在侯府,博哥兒單單乳母就有兩個,大丫鬟四個,院裡粗使丫鬟婆子更有十個出頭,另還為他單獨配了個小廚房,專門負責他的吃食湯藥。
剛嫁進侯府那會兒,文思雅是真的很羨慕她那大姐姐文思雨。
她在時,是齊承允的心頭肉;她不在了,她生的孩子便是齊承允的心頭肉。
為了齊子博的身體好,齊承允一般是不會允許他外出的,遑論是到這小住。
哪怕安東伯府是他的外祖家。
想必是出了什麼事。
果然,伯夫人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還在喝酒的李清越,道:「永宣侯府再過些天,也要辦喜事了,倒時人來人往的,怕博哥兒受驚,我便做主,將他接過來小住幾日。」
文思雅眉頭一挑,更加好奇了:「什麼喜事?」
她的追問換來伯夫人一記嗔怒的白眼,「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你大姐夫續弦大事。」
伯夫人的聲音略有些大,甚至引起了男人們的注意。
李清越和安東伯同時看了過來,伯夫人頓時有些失措,尤其是感受到丈夫眼中對她的不滿與不耐之後。
偏就在此時,文思雅朗聲坦然道:「大姐夫第二位夫人去世也滿一年了,也是時候再娶一個。畢竟諾大的侯府,哪能沒有主母理事。可是定了人選?是哪家的姑娘?」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男人們都聽得清楚,又不失禮數。
不知想到了什麼,伯夫人露出一絲輕蔑:「禮部尚書家的次女。」
次女?
文思雅用了好久,才在三十多年的記憶中,尋到了一張自鳴得意的嘴臉。
她頓時笑了,「竟然是她?」
京中貴婦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之她從前以侯夫人的身份設宴,請的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的家眷,那帖子也是能送出去三十來份的。
可幾十年裡,迎來送往那麼多人,這池雲夢,絕對是她見過最蠢的一個。
其父官拜尚書,即便是禮部這樣的清水衙門,也是正兒八經的從二品。她又是原配夫人所生,當之無愧的嫡女。本該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過活。她倒好,生母病故,池尚書一年後續弦,她卻聽信了那一年裡,照顧她的小娘說辭,將進門的後母當作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心甘情願地被小娘養在身邊,從一個高門嫡女,生生地被養成了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甚至,那一身小家子氣,還不如一些庶女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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