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何家人歡天喜地的時候,禹元瑋與韓東策馬徐行,趕回縣衙的路上,韓東有些奇怪地問:「公子事先不是只打算給他找個好老師,將他培養成才麼,怎地後來,還自己收他為徒了呢?」
禹元瑋慢悠悠地反問:「你覺得這個孩子怎麼樣?」
思索了片刻,韓東回答:「天資過人,非池中物。」
「可惜,心也太狠。」禹元瑋緊跟著說:「行事狠絕,不留餘地。我仔細觀察過他,在這世上,他似乎只看重他的姐姐和母親二人,其他的人,一概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說到這裡,韓東不免有些唏噓:「卑職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個父親竟會如此不堪。」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何家父子,儼然是犬父出虎子啊!
「對親生父親尚且如此,何況旁人。」禹元瑋繼續說:「這樣的人,或許能成大事,卻不會成為心懷天下、心繫百姓的好官。尋常人來教他,我不放心。」
韓東愣神片刻,才反應過來,無比傾佩道:「原來爺打得是這個主意?確實如此,若單憑才學,能教這小子的名師確實不少。可若想將他的性子掰回來,引他向善,還得駙馬爺您來。」
禹元瑋聽得好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外派一年,嘴皮子長進不少,都會拍馬屁了。」
韓東嘿嘿直笑,趁機提出:「爺,都一年了,鄭知縣如今也坐穩了位置,您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來啊?」
禹元瑋面色不改:「知縣三年一任,我當初既然答應將你們派給他幫忙,直到他回京述職,也不好食言而肥。不過……」
不等韓東失落,他又道:「我打算與他說清楚,畢竟以後我在此地就要有個小徒弟了,我這小徒弟出身微末,年紀又小,我若回京,還真放心不下他的安危與學業,想找個人跟著他,照顧他……」
韓東立即意會:「屬下願效犬馬之勞!」
跟著一個註定只是外人且成就非常有限的知縣,還是跟著將來有無限可能,且是主子麾下唯一弟子的何月茗,韓東絲毫沒有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事情就如此決定。
何月茗正式成了禹元瑋的弟子,後者動作也十分迅速,第二天便派了人到何月茗所說的村里打探,確認那有好幾處溫泉池子後,一隊壯丁便開始工作,不過五天,一處兩進的小院已然造好。
對禹元瑋來說極小,只能在擺設上多花點心思,整得更雅致些。
可對何月茗而言,這便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院落了。
每天跟著老師在清靜美麗的小院裡,讀著聖賢書,何月茗覺得,哪怕是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了。
尤其是當他發現老師的學識勝過先前的夫子,何越海,不知多少倍之後。
何越海講課,幾乎只是要求他們死記硬背,講解要麼非常淺薄,讓他總覺得是在霧裡看花,好像錯過了一些極重要的內容;要麼晦澀難懂,因為連他自己都只是對書中的那句話一知半解,又如何解釋給其他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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