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他們是並肩而戰的戰友,也是最後三天的同桌。
最後一天假期中午,來教室複習的人只剩下三三兩兩。
傅鉑樂和邵鋮漢也坐在位置上沒動。
他們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沒有人會回頭看。
六月是壺城的雨季,此時窗外烏雲密布,最後一絲陽光都被遮得完完全全。銀蛇在雲里穿梭,接著響起了幾聲悶雷。
要下暴雨了。
「我去?要下雨了?」
「六月的天氣真的是說變就變啊。」
「啊啊啊啊我還沒收衣服我先走了!」
「嘖,每年高考前必下雨,歷史誠不我欺。」
「你不走啊?不是要回去收衣服麼?」
「來不及了,濕就濕了吧,拉瘠薄倒。」
「哈哈哈哈。」
一陣風吹進來,差點把傅鉑樂的卷子吹飛。
他壓了一下卷子,把窗關上。
「你帶傘了嗎?」
邵鋮漢雙手一攤。
「沒有。」
「行吧。」傅鉑樂慢悠悠地轉著筆,也不急。
六月的雨來得急停得也急,停了再走也沒什麼。
兩人就說了這麼兩句話後就安靜地繼續看書了。
前面的人頻頻回頭。
「大佬就是穩,得學。」
「沒錯,不就下個暴雨麼,怕——惹!」
話沒說完,一道碩大的閃電劈下來,教室里驀地一亮,嚇了那人一跳,嗓音都變了。
「轟隆——」
巨雷震耳欲聾。
「……個der。」那人堅強地說完。
邵鋮漢早在閃電劈下來的時候就伸手捂住傅鉑樂的耳朵了。
傅鉑樂茫然轉頭,恰好在雷聲落下來的時候看見邵鋮漢被震得眯了一下的眼睛。
暴雨落了下來,把窗子打得砰砰作響。
「你幹嘛不捂自己的耳朵啊?我又不怕。」傅鉑樂說。
邵鋮漢耳朵嗡嗡,大聲道:「什麼?」
傅鉑樂只好再提高聲音。
「我說——你為什麼不捂自己的耳朵——」
邵鋮漢扯著嗓子:「哦——忘了——」
前面的人紛紛回頭。
「完了完了,都講了坐窗邊不行的,你們看邵哥都聾了。」
「臥槽你別毒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