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他性子傲慢,不受控。
盛衾沒繼續往下細想,轉身,朝著另一邊她從未步行過的道路往前走。
寒夜裡冰涼刺骨的風將她整個人包裹,最終,盛衾在湖邊停下,燈火通明高聳入雲的大樓倒映在湖面上,整個世界顛倒開來。
市中心的夜晚永遠不缺行人,她安靜盯著眼前的湖水,鼻尖被凍得通紅。
事到如今,這樣的處境,盛衾甚至不知道該去怪誰。
父母不愛她就是錯的嗎?
誰還沒有個自己的喜好?
書本上父母對於子女本能的愛本就是錯的,那是單薄的,無據可依的,這個世界最不缺各種反常規的人事物。
四肢被凍得僵硬,盛衾的思緒卻愈發活絡,像是無數個毛毛蟲遍布神經,癢,甚至是疼的,但總歸比麻木好。
恍惚中,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盛衾。」
盛衾沒理會,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那聲音從身後清晰的傳來,她疑惑轉身,視線落在不遠處宴槨歧身上。
他怎麼在這?
不等她過多思考什麼,下一瞬,臉頰溫熱的感觸使她眼底的迷霧明朗了片刻。
兩人中間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他低垂著眉眼看她,那雙平日裡疏離,笑意難抵深處的眸子,此時含著揉碎了的笑。
他舉起杯溫熱的奶茶貼著她的臉頰,低聲問:「不冷嗎?」
盛衾下意識晃頭,反應過來後又點點頭,看上去懵懵的好像沒有睡醒,但還是緊貼著她臉頰旁邊的紙杯奶茶。
宴槨歧嗤笑了聲,將奶茶從她臉頰移開,遞給她,而後懶散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打趣道。
「盛大小姐,就您這智商,考試還能考出高分?」
盛衾被逗笑,接過奶茶,緊隨其後想坐他旁邊,還沒等落座被他扯住衣角制止。
「涼。」
「沒事,我衣服厚。」
「等會兒再坐。」
盛衾眉頭微皺了下,沒明白,等會兒坐不還是涼嗎?
不過沒有必要情況,她通常不會詢問或者反駁,乾脆聽話站在他身側,問。
「你怎麼在這?」
宴槨歧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跟他今天一身矜貴的黑色西裝有些不搭卻又符合他散漫的調性。
「路過。」
盛衾垂眸看他,他和身後紙醉金迷的湖中倒映融為一體,恣意且鬆弛,仿佛他天生就該這般高高在上。
「哦。」她沒懷疑,點頭。
他玩味地舔舔嘴唇,笑:「你盯著我幹嘛?喝啊,一會兒涼了。」
盛衾這才感受到手心裡的溫熱在蔓延,低頭,將吸管插上。
「減糖的。」
她一頓,抬眸,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眸子,耳廓紅了圈,又迅速低下,輕輕哦了聲,聽了叫人心裡痒痒的。
盛衾將吸管外包裝紙放進口袋,下一秒,被扯住手腕。
那隻漂亮的手,連帶著體溫停留在她冰涼的手腕上,她整個人緊繃地停在了原地,體內像是被一道強大的電流擊中,酥酥麻麻地傳遍了每一處神經末梢。
宴槨歧挪了個位置,把自己原本坐的地方讓給了她。
盛衾迷迷糊糊地在他剛才的位置坐下,原來,這樣就不涼了。
雖然身處寒冷的冬天,心底確實暖洋洋的。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在湖邊長椅上坐了一會兒。
良久。
他問:「吃飯了嗎?」
盛衾遲鈍了下,實話實說:「沒有。」
兩秒後,她又條件反射般客套地問了句:「你呢?」
宴槨歧:「沒呢。」
得到的回覆她有些令人驚訝,這個點了,就算沒跟人家裡大人們聚餐,也應該吃過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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