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衾忍著喉嚨里的緊澀感,咽了咽口水,聲音發啞。
「沒事。」
這頓飯沒能好好吃完,盛衾急著回盛家求證一些事情,拿起自己隨身的包就打車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拜託溫洐幫她把行李送回家門口。
去往滕宮的路上,盛衾想起關於聯姻這件事的種種細節。
她之前一直很排斥想起或者提起這件事,因為已經和盛家斷了關係,就不想再有過多的牽扯,更何況是聯姻這種拿她去換富貴的事情。
現在仔細回想,確實存在很多疑點,按照盛路的性格為了逼她同意聯姻怎麼可能不大張旗鼓,除非,是另一方不想聲張怕中間有任何不確定因素,這個因素應該就是聯姻前兩個月宴槨歧拒絕自己表白這件事。
那時候,宴槨歧剛拒絕她不久,按照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同意聯姻呢?
而且宴家選擇跟盛家聯姻圖的是什麼?
倒是宴槨歧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喜歡和追求,放在是為了跟她聯姻結婚上就說的通了。
可,他為什麼會同意受人擺布呢?
思緒萬千,她看向窗外逐漸變得熟悉的建築,眼底的落魄襲來,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乾。
滕宮十三號。
自從工作以來她就沒回到這個地方過,如今,因為心底那點僅存的動盪她還是回來了。
盛衾緩步走到門口,站在窗戶旁邊的傭人發現她的身影趕緊迎出去,喊道。
「小姐回來了。」
什麼時候她回來也需要如此大的陣仗了,要所有人知曉。
聽到動靜,劉琴趕忙下樓迎接,喜出望外。
「阿衾,你回來了?你爸爸還在集團里我現在通知他。」
盛衾沒出聲安靜坐在一樓主客廳的沙發上,這件事的確需要盛路在才能問清楚。
劉琴見她完全沒有破冰的意思,往她旁邊湊,剛坐下,盛衾就起身坐到另外一邊。
自從那次大吵一架口頭上說決裂以後,劉琴算是見識了盛衾不認盛家的決心,對此也算有準備,便沒在繼續靠近,關切的問。
「是剛剛出差回來嗎?剛下飛機?吃飯了嗎?」
盛衾冷笑聲,垂眸,不看她。
「你們可真有本事,我回來的日期都知道。就算我今天不來找你們,你們也會找我的對嗎?」
劉琴見自己說漏了嘴不敢再說了,狡辯道。
「這不是關心你嘛。」
盛衾懶得跟她爭辯,前幾年她不再回來之後徐媽也離開回老家了,現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她都覺得煩,安靜等著盛路回來說清楚。
不到半個小時,盛路便趕了回來,出現在盛衾面前時還喘著氣,看出他很著急,就門口這兩步都是跑著進來的。
盛衾沒起身,甚至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問。
「跟宴家聯姻的事情,誰能跟我解釋下?」
她聲音平靜沒有波瀾,像是冬季冰冷湖面下的水,上面凍上一層冰,深沉不見底。
「你都知道了?」
別說劉琴就連盛路都十分驚訝,這個事情他們沒有跟別人透露過半分,也還沒來得及跟盛衾說。宴家那邊就更不可能,畢竟是他們千叮嚀萬囑咐先不要宣揚,等塵埃落定再說。
盛衾沒理會他們的反應,抬眸,那雙平日裡清透明亮的眼睛此刻疏離而漠然。
「聯姻的事情是誰先提起的?」
劉琴著急解釋說:「阿衾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阿辭嗎?這下不正好?你知道我們……。」
盛路在盛衾對面坐下,開口打斷劉琴討好的話,向她示威。
「這門親事你有什麼可不同意的?」
盛衾諷刺地輕笑聲:「不是斷絕父女關係了嗎?現在又要靠賣女兒掙錢了?」
「我生你養你,你就這麼跟我說話?」盛路喊著,聲音越來越大,仿佛這樣他就有道理一般,「這門親事是盛家好不容易為你求的,你願不願意都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