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置頂聊天框的備註改成了老婆。
不知為何,剛才聽到他親口說出妻子兩個字,她心臟鮮活地跳動了下,很真實,很歡喜。
現在,這一刻,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轉變為一種令人心悸的情愫,連同耳廓都紅了圈。
「手機。」
她聽到他的聲音,乖乖地將手機從包里拿出來遞給他。
「密碼。」
「060202。」
「這是什麼日子?」他一邊在屏幕上打字一邊問。
「我首部記錄片上線的日子。」
宴槨歧將備註改完之後遞給她,說。
「還挺有意義的。」
盛衾揚起唇角,沒說話。
其實之前是他的生日,但後來被拒絕,她覺得再有人家的生日不合適就改成了這個。
本來還想繼續逗逗她,讓她喊個老公聽聽。結果裴清遲催個沒完,只能先離開。
兩人分開後,盛衾沒直接回家,拎著貓包走進附近一家咖啡廳,點了杯咖啡和三明治當做午餐。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肯讓他送,非要自己回去,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消化消化結婚這個事情,回到家消化不也一樣嗎?
盛衾持續發呆,小口小口地咬著三明治,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和陽光,咖啡店裡放著輕緩的英文歌。
I keep stallin#039, and now I#039m fallin#039,
It#039s like I#039m constantly questioning you,
So if you want me,
Why are you tearing me apart,
It#039s killing me slowly,
Watching you he behind your scars,
Not here when I need you,
這首歌,曾經她去國外找他的那次也聽過,當時聽著覺得應景有些悲哀。
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回聽,竟然有種雨過天晴,豁然開朗的感覺。
結婚?
她突然想起什麼,翻出包里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接,她又打了一遍,鄒民才接聽。
好不容易周六沒事兒,想睡個懶覺,被鈴聲吵醒時他起床氣已經頂到喉嚨,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徒弟瞬間熄了火。
「阿衾?怎麼了?」
鄒民了解她,沒有比較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應該就是她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需要他拿主意的。
「師父……。」盛衾停頓了下,說,「我結婚了,想第一個告訴你。」
「結婚?」
鄒民嚇的差點從床上滾下去,他之前還擔心盛衾這個淡泊的性子會孤獨終老呢,她平時都是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有人釋放好感她雖然都是溫和婉拒,但也是一個火星子都不留的直接扼殺。
現在突然閃婚了?
他甚至都懷疑是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差了。
「阿衾?結婚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盛衾嗯了聲:「半個小時前的事兒,剛結完。」
「已經……領完證了?」鄒民驚訝道,「是這個意思嗎?」
盛衾平淡回應:「是的。」
「誰啊?閃婚?」
鄒民知道盛衾不是那種會被騙或者頭腦一熱的孩子,她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實際上比誰都有主見,有謀劃,對人更是疏離,不會對誰都太過親近。
盛衾解釋道:「不算是閃婚,我們認識很久了。」
鄒民問:「我見過嗎?」
「應該算是見過吧。」盛衾溫和說,「就上次去台里找我,在樓下被大家討論的那個。」
鄒民:「青梅竹馬?」
盛衾:「嗯。」
這麼算的確認識很久了,比跟他認識都長,鄒民鬆了口氣,後知後覺示意到這是件好事兒,他的小徒弟從今往後不再孤單了,有人陪著,能夠攜手相伴度過餘生了。
「阿衾,師父祝你幸福。」鄒民說著紅了眼睛,「不管怎麼樣,師父都站在你這邊,遇到委屈也可以跟我說,畢竟我是你的長輩,經驗還是比你多。不要自己忍著,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師父,師父幫你教訓他。」
盛衾在鄒民這里感受到的親情比在滕宮十三號那麼多年加起來還多,她聽著,鼻尖一陣酸澀,忍著說了句。
「好的師父,我先掛了您休息。」
鄒民:「好。」
掛斷電話後,盛衾沒再跟別人主動說起結婚這件事,到前台付完錢後,拎著貓包往家走,耳機里繼續放映著咖啡店裡的那首歌。
Every night, feeding me lies, I turn a blind eye too,
I#039m just a fool for you,
I#039m just a fool,
For,
You,
I#039m just a fool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