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反正我們已經結婚了,她不缺家人。」
「哎。」裴清遲看他起身往門口走,也跟著走了出去,邊走邊問,「你去哪啊?她到了。」
宴槨歧:「沒,但應該快到了。」
裴清遲笑著說:「哪天帶出來跟我們見見?」
「行啊。」宴槨歧腰身散漫靠在身後玻璃走廊的欄杆上,垂眸看手機,「看我媳婦兒時間,到時候通知你們。」
裴清遲被氣笑了,連連點頭:「行……通知我們……。」
下一秒,剛響起的手機鈴聲被宴槨歧接起,聽著溫和舒緩的聲線讓人忍不住地想笑。
「阿辭……我……。」
盛衾一抬頭,愣在原地,話說到半截沒能繼續說下去。
三樓玻璃走廊最邊緣處,男人雙手撐著欄杆的背影挺拔高大,在剪裁得當的西裝和燈光剪影,襯托下,將他本就寬肩窄腰身材凸顯的更加優越。
她盯著晃了神,下一瞬,男人倏然地回過頭,透過落地窗俯視樓下的風景,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我現在下去。」
說完,她看著他回頭跟面前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抬腳穿過玻璃走廊。
不多時,男人從一樓大廳走出來,拎起外套穿上。
宴槨歧穿所有衣服都是這樣人大於衣服本身,周身依舊散發那股獨有的散漫勁兒。就算是這身看似正式職業的打扮,穿在他身上除了靜態時平添幾分矜貴外,動起來加上惹眼的紅髮,還是沾著吊兒郎當的混球樣兒。
盛衾站在原地沒動,等著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冷風吹過她的臉頰,鼻尖被凍紅。
視線交匯,那雙淺棕色眸子裡溢出的笑意愈深,讓她的心緒也跟著雀躍起來。
直到這一刻,看到他,盛衾才發覺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
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地,她都可以去找他,跟他表達自己的思念,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安心,像是一片飄蕩在空中的雪花落在掌心融化。
原來,跟一個人確定關係,不怕失去,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盛衾沉浸在幸福的暈眩中,等宴槨歧走近,才發現他穿著的單薄,在這個人人都穿著羽絨服或者夾棉外套的季節里,他顯得十分另類。
「阿辭……你不冷……。」
她話卡在喉嚨里還沒說出口,男人扯過她的手腕,順勢單手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低頸,靠近她耳骨,迫不及待地問。
「想我沒?」
他突然這麼問,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滯在原地,兩秒後,他沒了耐心,湊近,在她唇邊輕吻了幾下,逼問。
「想沒。」
盛衾心尖兒一顫,橫豎躲不過去,紅著臉點點頭想說這樣糊弄過去。
可他卻不依不饒,還想親,被她側過臉躲開後有些不爽,輕捏住她下巴,又吻了下唇。
「說話,想沒。」
她抿抿唇,聲音極小:「想了。」
宴槨歧得逞地哼笑聲,鬆開她,順著手腕處往下探,插進她指縫中,十分相扣。
「不冷嗎?」盛衾仰起下巴看他,另只手也伸過來放在他青筋裸露的手背上搓了搓,「怎麼穿的這麼少啊?」
宴槨歧半闔下眉眼,盯她,勾唇說:「不冷。」
「手都是涼的?怎麼可能不冷呢?你平時手都不涼的。」
盛衾說著,鬆開牽著他的那隻手,雙手攤開,示意他把另只手放進來。
他無意識地咬了下唇,將另只手放進去,溫熱的觸感從皮膚表面滲透進去,暖洋洋的連同他心尖兒一陣發癢。
「高鵬去幫我取行李了,等會兒就送大衣過來。」
她輕哦了聲,手上的動作沒停,說:「前面有個商場,我們去超市買點吃的?」
宴槨歧楞了下,先應了聲好,然後問:「你沒吃飯?」
盛衾:「吃了,你不是叫我先吃嗎?你沒吃?」
他沒繼續問去超市買什麼,低聲回應:「吃了。」
兩人在人群中並肩走著,她兩只手才堪堪能將他的一隻手遮蓋住。
盛衾輕抿了唇,忽然想到什麼:「阿辭。」
宴槨歧:「嗯?」
盛衾溫聲說:「我們結婚的事兒,我跟師父說了。」
宴槨歧又嗯了聲,他想起在海島那次盛衾跟他說過,這個師父對她很好:「改天我跟你一起去拜訪。」
「好。」猶豫片刻,盛衾還是問出口,「伯父伯母知道了嗎?」
他低鄂,睨她,尾調拉長曖昧地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