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回復,張行舟內心激動雀躍,卻又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媳婦始終是他媳婦, 答應嫁給他也不意外。
「那好, 等我燒了窯,建了房子, 咱們……」
話到一半,薛子蘭打斷他,「可以現在操辦嗎?」
「現在?」張行舟皺眉, 「現在不行, 現在房子還沒建好,咱們去哪裡布置新房?去哪裡請客吃飯?」
薛子蘭不說話了。
單薄的背緊緊縮著, 看上去瘦弱又無助。
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堅決,張行舟慢慢放緩語速, 溫聲問:「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薛子蘭不是恨嫁的人,她這樣主動,大概是有什麼難事。
張行舟調轉方向,將腳邊放著的碗筷挪遠一些,和薛子蘭並排坐下,細聲問她:「能和我說說嗎?」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沒什麼好隱瞞。薛子蘭輕輕嘆息一聲:「我目前和家裡關係不太好。」
這話惹得張行舟擰眉。
上輩子薛子蘭和薛家的關係一直還不錯,至少表面上沒有鬧僵過。
婚後兩家時常有往來,相處和諧。倒是她姐薛子梅一心要嫁進城,和家裡大鬧過幾次。
怎麼現在反而是薛子蘭要急著逃離薛家?
她這樣老實溫吞的性格,得受多大的委屈才會走到這一步。
張行舟內心泛起一股心疼,他沒有進一步追問,繼續去揭傷疤,只撐著額頭滿臉糾結。
他的計劃中,原本是想給薛子蘭辦一場隆重的婚宴。
沒想到積蓄全被他母親拿去補貼大哥二姐,所剩無幾。
隆重的婚宴辦不成,至少他要給薛子蘭一個穩定的新居,哪怕是借錢,他也要把新房子蓋起來。
他在縣城還有工作呢,借來的錢不消一年也能還清,壓力不大。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新房子還沒建成,薛子蘭就要嫁給他。
上輩子婚禮辦得潦草,他心裡一直有愧,這輩子想彌補,沒成想比上輩子還要潦草。
婚宴沒有,新房沒有,還要欠下一屁股債,這樣的情形,他怎麼能讓薛子蘭跟著他受苦。
張行舟心裡並不樂意著急辦。
看到薛子蘭雙眼中閃爍的期盼眼神,他的心莫名軟下來,嘴也軟下來:「現在辦也行,只是……要委屈你。」
「不委屈。」見他答應,一直緊繃著的薛子蘭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她站起身,指著油菜花那片地,「我剛才過來瞧見那邊搭了一個小房子,是你搭的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張行舟一陣赧然。
那是他這兩天的臨時住所,簡陋得很,他不太好意思領著薛子蘭過去。
「沒關係的,我只去看一眼。」仿佛看透他內心活動,薛子蘭小聲道:「反正以後也要一起生活。」
這話激得張行舟內心澎湃不已。
是啊,連孩子都一起生過,有什麼好彆扭的。
「那行。」他拎起地上的碗筷,「我順便把這些帶過去洗一洗。」
兩人順著田埂一路走到油菜地,油菜地的一角被砍空,空地上用木板搭出十來平的空間。
小小空間裡只放著一張同樣用木板搭成的床鋪,床鋪下面一隻臉盤中放著日用品,床頭行李袋包攬所有衣服。
從木板中牽出的一條粗繩上晾著一件四角褲衩子。
薛子蘭略過一眼,面色蘊紅,很快挪開視線,打量起放在角落的一隻鐵鍋。
「沒有灶,你怎麼燒火?」
張行舟笑笑,領著她走到門口不遠處一個小坑前,「看,天然的灶口。」
坑裡殘留幾節燒盡的木炭,一陣風吹過,灰白的餘燼乘風而起,炫飛著朝薛子蘭撲面而來。
張行舟快她一步將空中的灰燼扇開,拉著她往屋子里去。
「這裡灰多,你去裡面坐坐,我先把碗洗出來。」
他蹲下身,從門口木桶中舀出一瓢水,利索地清洗飯碗和筷子。
隔壁田埂旁是一條大水溝,每到春夏播種季節,水溝里時常流淌滿溝的清水,都是用抽水機從平洋湖中調動。
水很清澈,拿來日常洗漱沒有問題。
薛子蘭站在門口,目光打量他幹活的動作,心想這是個勤快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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