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金殿之上。
夜卿北一身鎧甲被利劍穿得稀碎,發冠早在與夜珩對決之時被挑落,頭髮全散在肩上,額角還在流著血,他被禁軍押跪在地上,身上捆著鎖鏈。
眼神里除了憤恨便是無盡的茫然,幽冥軍不是能以一敵百嗎?吉奉不是說已經安排妥當了嗎?不是說夜珩和夜卿羽忙著處理父皇的事無暇分身嗎?不是說夜珩的部下一時半會兒調不過來嗎!
眼前這密密根本望不全的兵士,又是何時整裝埋伏的?!
他從未想到自己精心布局了這麼久,短短兩個時辰他的人就投降的投降,還在殊死一戰的被人斬殺殆盡。
正想著,容立書也被人扣下,帶到了此處。
他一身戎裝,現下也顯得狼狽不堪。
夜卿北仇恨的目光幾乎都要化為實質,將他的身體貫穿,「吉奉呢?他這般算計本皇子,他人呢!啊?他人呢?」
容立書雙腿右移想離他遠些,他只是想來看看傳聞中那般令人聞之色變的攝政王究竟會不會被吉奉那個小人活捉,見他們沒有勝算就跑了,誰知會被抓過來。
不等夜卿北再多說什麼,那兩位禁軍直接押著他的脖子摁在地上,他除了伸長脖子怒吼,半點都掙脫不了。
沒多久,夜珩著一身銀白鎧甲走了進來,男人的衣袍和手中的劍也沾了血,只不過都是別人的,他冷眼睨了跪在地上的兩人,神情薄淡,宛如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疥蟲。
「傳本王令——四皇子夜卿北聯合幽國使臣逼宮謀反,證據確鑿,當以叛國罪論處,即刻斬殺。」
對於這種人,夜珩向來乾脆決斷,不會讓他多活一刻。
夜卿北一路被人拖行,聽到夜珩的命令,他瞬間從滿腔恨意里回過神來,陷入無盡的恐慌中,「夜珩你敢!父皇如今還未醒,你如何下得了殺本皇子的命令!你就不怕父皇醒來知道你殘害手足嗎!該死的,你們放開本皇子!放開啊,夜珩——」
夜珩站在殿前,盡顯王者風範,這是獨獨屬於啟國戰神的清傲與不容冒犯。
這一晚,禁軍也有幸看到了戰神的風采,無人不敬。
直到夜卿北的聲音遠得聽不見了,容立書見夜珩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死亡的恐懼頃刻襲來,一股寒冷鑽入四肢百骸,他著急忙慌道:「攝政王,此事是吉奉和啟國四皇子的所為,跟我沒有關係,你不能殺我。」
夜珩那柄還帶血的劍直指他的脖頸,男人威勢深重,全然沒有跟他講道理的意思,「你有何價值讓本王不殺你。」
到了真正的生死之際,容立書也是真的懼了,他後背涼了一片,腦子裡飛速地思考著,「我,我知道一個秘密,關於攝政王的安危與尊嚴,我若告訴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夜珩鳳眸掠過幾分不耐,「你沒有跟本王講條件的資格。」
「我說!」頸間能感觸到劍間的冰冷與刺痛,容立書慌了,「是,是關於攝政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