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遊歷四方的金盞說東海有一種貝殼,把它放在耳邊就可以聽見海風『嗚嗚』的聲音。所以這是不是另一種『貝殼』的指引?
「沒毒。」師娘晾曬藥材的手一頓,眼睛忽然望向遠方,「這是師父送給你的禮物。」她忽而道,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禮物?」小江蟬不相信師父有那麼好心。
可是師娘卻點點頭,「說起來——你或許會遇見這禮物的主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熟悉的聲音在小江蟬耳邊奏響。
江蟬睜開眼,從漆黑的夜裡直起身。
又響起了。
時隔十一年。
奇怪,這聲音怎麼越聽越像一個人的心跳?
江蟬毒發,身體沉重,但遲鈍的五感仍然能捕捉到這聲音,而且很熟悉,好像他們一起生活過,就在不久之前。
江蟬忽地站起身,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海里浮現。
他從小耳力過人。有時在寂靜的夜裡,他睡不著,獨自從房間走出來,在小院裡坐著發呆,旁邊的屋子裡,女孩好像是做了噩夢,嘴裡囈語著什麼,『咚咚咚』鼓點一般的聲音就這麼傳進江蟬耳中,江蟬那時不以為意。
又或者是更早,他將吐血發瘋的女孩背在背上,她的胸膛貼在他的背脊,混亂的心跳聲就傳進他的身體了。
『咚—咚—咚』
聲音,仿佛重合了。
越來越緊張,焦慮不安的情緒不斷在江蟬耳邊迴蕩……她有危險!
江蟬艱難地推開瘋老道,制止自己繼續與魔鬼做交易。
「我告訴你……你師姐她……」
「以後你再說吧。」
江蟬雖然極為想知道瘋老道接下來要說的話,但仍選擇返回。
……
「所以你聽到了我的心跳聲?」洛成玉震驚。
果然,江蟬耳邊的聲音加重了。
他視線向下,停在洛成玉胸前。
「啊!」洛成玉輕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她想下意識地捂住胸前的,但是她又知道江蟬眼神不帶一點情慾的冒犯,只有探究。她若是大驚小做,反倒矯情了。
江蟬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易引起誤會,於是輕輕側過頭解釋道:「我不是……」
「我知道。」洛成玉趁著這功夫,悄悄去盯江蟬的側顏。
在江蟬看著她的時候,她反倒不好意思去對視,尤其是在知道江蟬能聽到她心跳聲之後,總覺得會暴露些什麼。只有在江蟬移開視線,她才能平穩地去觀察江蟬的臉。
甚至在心裡比較,他和呼延白,以至於陸鳴,誰更好看一些。
這時候想這些實在不應該。
但是青春年少,便是如此心意紛飛,像脫籠的鳥兒。
所以洛成玉用視線,仔細從挺立的鼻鋒描摹到淡粉色的唇角,再到修長的脖頸和衣衫下的勁瘦腰身。
誠然,呼延白肌肉壯實,看起來比江蟬略勝一籌,可是洛成玉一點也不喜歡,她還是喜歡像江蟬陸鳴寶林之流,看起來筆挺有力,毫不誇張的身材。而江蟬又比陸鳴和寶林長得更雋秀精緻,他才應該被叫做『美人』才是。
還是個切菜切人都很厲害的『美人』劍客。
洛成玉腦子裡想個不停,沒注意到江蟬視線已經又落回她身上。直到江蟬開始解釋心跳聲這回事,洛成玉才發現。
還好江蟬應該不會術,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洛成玉紅了臉,裝作正經,去聽江蟬的解釋。
「我知道有一種蠱叫綠蠶,棲息於綠蠶珠中,睡了蠱蟲的綠蠶珠又被叫做多寶鑲靈感應珠,珠體通透美麗非凡。而相生的,與綠蠶天生一體而生的還有一紅蠶,寄生於蜜霜中,二者自相生就互有感應。」
江蟬繼續解釋道:「我從十一年前,被師父哄騙吃下一顆糖丸後耳邊就有了這聲音。」
「十一年前?」洛成玉迫不及待打斷江蟬,自顧自道:「那不就是我第一次收到綠珠當禮物的時候!後來,我把它做成玉鎖的配飾,佩戴在胸前。」說著,洛成玉從胸前掏出用紅繩串起來的綠珠。
江蟬眯眼,忽然想到什麼,思緒萬千。
洛成玉猶未察覺,繼續道:「這綠珠是我母妃送我的,我佩戴過一年的時間,後來嫌它累贅便不戴了。直到金盞前些日子為了給我賠禮道歉,將它還給了我,我才重新佩戴上。說起來金盞這傢伙,竟然盜到我母妃墓里了,真是可惡!」
江蟬一動不敢動,罕見的心虛情緒湧上心頭。
洛成玉仍然覺得不解氣,一時忘了綠珠心跳的事,開始吐槽起金盞的惡劣行為:「他怎麼敢的呀!這小偷,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而且!他還打擾了我母妃安息。」洛成玉越說越來勁,不禁起身衝著江蟬比劃道:「你想啊,我母妃在墓里躺得好好的,忽然闖進來個陌生小賊,在她地下的家裡翻來翻去,還把她女兒特意給她陪葬下去的珠子偷走了,她該多生氣啊!那可是她女兒特意放進去陪伴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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