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蟬拿出車裡的乾糧分給眾人。
正吃著,一向話不太多的趙九竟開始和洛成玉主動搭話。這令洛成玉有些新奇,恰巧她也對趙九有些好奇,便也跟著聊起來。
四人是圍著火堆的,四娘坐車坐得疲倦了,蓋著一件外氅睡了,江蟬從附近農戶家裡買了些草料餵馬和兔子,正忙碌著,只是不時分些視線去看洛成玉和趙九。
破廟聲稀,呼呼烈風占據了上風,令人無法忽視。
「聽四娘說,你與那趙麟似有頗深的仇怨?」趙九離洛成玉很近。
洛成玉點點頭,「趙麟一日不死,我一日無法告慰母妃在天之靈。」時至今日,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即使是洛成玉不說,趙九也能從四娘那打聽出個大概。
「你是天潢貴胄,」趙九繼續:「想必從小便認識趙麟,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哼。」洛成玉冷哼一聲,「趙麟靠著漠北一戰發跡時,我已經記事,那時他也不過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草莽將軍,不值一提。他那時連登堂入宴的資格都沒有,別說見過了,就連聽到他的名諱也轉頭就忘了。若不是漠北一戰中武將折損過多,哪裡輪得到趙麟掌軍。」
為洛氏王朝埋下了心腹之患。
「趙麟這人看著陰冷狠辣,」洛成玉回憶起短短几次碰面,心裡一陣惡寒,「在權欲和酒色的侵泡下,他的眼睛很是渾濁不堪,且聽說他少時的幾個孩子都被他遺棄或是因疑心殘殺,老了便再沒有過孩子,子嗣緣薄,是個冷心冷情的不詳之人。」
趙九聞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似乎很沉浸於對話,就連兩人的手臂都靠在了一起也沒發覺。
還是洛成玉感受到了手臂傳來的溫度才挪了挪屁股,和趙九拉開了距離。
這間隙,江蟬已經餵完馬兔,坐過來了。
他聲音有些疲憊,「蓋上就睡吧。」他從馬車裡抱來狐皮大氅,蓋在洛成玉身上,而他則半坐在她身側,示意她枕在他胸膛上。
冬日地下涼,洛成玉又不修內力,挨不過這逼人的寒氣。
趙九見兩人親密,終於知趣地回到四娘旁邊半坐下打瞌睡了。
洛成玉安心地依偎在江蟬身上,迷迷糊糊也睡過去了。見洛成玉睡熟,江蟬才緩緩舒出一口氣,替洛成玉理了理略凌亂的頭髮,而後把視線轉移到趙九身上去。
他看起來也睡著了。
方才他不時扭頭去看兩人,總覺得趙九此人說不上來的奇怪,可是細究之下,又沒發現什麼不利的地方。反而破廟牆角塌了一塊,汩汩寒風湧進來,趙九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替洛成玉擋了風,甚至他在察覺到了洛成玉有搓手臂取暖的動作後貼近了洛成玉,用自己的身體為洛成玉取暖。
這行為……江蟬倒不是嫉妒,只是摸不清趙九對洛成玉既試探又憐護的態度究竟是因為什麼。
天暗復明,江蟬幾乎一夜未睡。這裡已經接近上京地界,難說會不會遇見趙麟的人。
幸而一路上風平浪靜,在上京郊外成功和陸鳴派來接應的人匯合了。
領頭的人洛成玉認識,乃是鐵甲軍的孟鑫和紀琉。揚州城短短几日,二人已經對洛成玉心存了敬佩,到後來知道了洛成玉就是他們曾經苦尋的玉溪公主,心裡說不出來的驚奇。
「卑職參見玉溪公主!」二人也從陸鳴的命令中察覺出他對玉溪公主的重視,因此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將他們的馬車等物接管下來,連帶著四娘和趙九也跟著坐上了更舒適溫暖的馬車。
「公主請!」紀琉不敢怠慢,就要彎下腰,讓洛成玉踩著他的背脊上轎。
洛成玉哪裡還是矯情的玉溪公主,擺手叫他站起身。她遲遲沒有上轎是因為她目光被稍遠處另一輛更加豪華的馬車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坐的誰?」她疑惑。
依照遠處馬車的規格,裡面坐的絕不是尋常人,可也不可能是陸鳴。若是陸鳴,他絕不會縮在馬車裡不肯見面。
同樣,站在洛成玉身後的江蟬也再次將目光聚到那輛馬車上。
方才他明明瞧見那馬車的車簾動了動,裡面的人在刻意去瞧他們一行人。可如今他們下馬過來了,裡面的人反倒拿喬不肯見了。
孟鑫也跟著洛成玉的視線看了一眼,忽然攔下就要為洛成玉大肆介紹的紀琉,委婉道:「回公主,馬車裡坐著兩位貴人,說是今日天晴,雪景好,借著屬下的隊伍來此處賞雪的。」
紀琉是個實心眼,洛成玉問一句,他就能把貴人祖宗十八代交代個明白,可是這麼做雖討好了玉溪公主,卻不知會不會得罪那兩位貴人。來日情況不可預料,但按目前的形勢來說,他和紀琉說不定還要在貴人手底下討生活,能做到八面玲瓏,兩頭討好才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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