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羨涼神情不變,並未作聲。
沒必要同他解釋她和周承瑾的關係,何況說起來總也避不開周顯豫那點噁心事。
況且……也不是時候。
只當做沒聽到這話,葉羨涼轉而問他:「你問問趙錦瑞,趙錦焱這次回國要待多久?」
眉心微擰,陸屹睢又想到了剛踏出大廈時看到的那幕:「你和他怎麼會認識?」
指骨微動,葉羨涼懶得陳述那段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往事,只言簡意賅:「我把他捅進過醫院。」
淡漠嗓音被風送到耳畔,陸屹睢眼眸微凝,神情頓時僵住。
好似不知道自己這話引起的後果,葉羨涼不疾不徐地啟唇,接著道:「所以麻煩你轉告一聲,讓趙家別忘了之前的約定,別連一條畜生都管不住。」
下午散場,葉羨涼仍舊是和李教授他們一起回的學校。
出口處的車較多,稍微有些堵。
車輛遲緩往前挪動,葉羨涼的目光越過車窗,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車裡,和趙錦瑞待在一起的人。
男人倦怠地靠在后座,一絲不苟繫著的領帶不知何時被扯開一半,松松垮垮掛在脖頸處。
他半張臉掩在光線昏暗的車內,神色冷然,只隱約可見,那慣常懶怠的眉眼間仿佛都帶了些晦暗難明的頹色。
好像自中午聽了她說的那些話後,他便一直是這幅模樣,全然沒了往日的恣意從容。
葉羨涼冷眼看著,直至車輛駛離,他的身影遠遠落在後面,再也瞧不見,她才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只唇角勾出抹微不可查的弧度,眸底透出幾分涼薄嘲弄。
另一邊,趙錦瑞拐了下身側人的胳膊,不解問:「你怎麼回事?中午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閉了閉眼,陸屹睢視線掃過前方的司機,凌厲修長的指骨微抬,升起車內擋板。
趙錦瑞眼中疑惑更甚:「到底怎麼了?」
喉結提動,陸屹睢嗓音透著幾分久未開口的喑啞:「趙錦焱——他當初為什麼會出國?」
「他?」趙錦瑞一臉莫名,但還是仔細回憶了下,不確定道,「好像是闖了什麼禍來著,都被捅進醫院了。」
指尖微不可查地輕顫了下,陸屹睢指骨收緊,不動聲色地繼續:「闖了什麼禍?」
「這我就不清楚了。」趙錦瑞輕嘖一聲,語調帶著不加遮掩的鄙夷,「不過趙錦焱那小子,從小就陰惻惻的,又虛偽又變態,我二爺爺一家呢,又只有這一根獨苗苗。」
「黃賭毒三樣,也就剩了個『毒』還沒沾。從小禍沒少闖,但挨得毒打好像也就那次被捅進醫院。」趙錦瑞冷笑,「說起來,我家也沒少幫著擦屁股。」
陸屹睢眉眼漫上層寒意,他慢條斯理地扯唇:「所以那次被捅進醫院,是沾了哪一樣?」
趙錦瑞想了想,只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他高中那會兒吧,給一姑娘下藥,結果人性子烈,反手給他捅了好幾個窟窿。好險撿回一條命,被連夜送到國外去了。」
話落,後頸莫名攀上一陣寒意。
趙錦瑞疑惑側目,卻見身側的人神色冷寂,周身都散發著凜冽寒意。
他意識到不對,遲疑著開口:「這……到底怎麼了?」
陸屹睢閉了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氣。
他偏頭側目,神色冷峻,冷冽嗓音透著少許遮掩不住的戾氣:「既然教不好這條畜生,那就關緊些。」
眼眸微動,趙錦瑞張了張唇,又遲疑合上,沒選擇在這時候追問。
回去當晚,陸屹睢撥了個電話。
隔天,當年事情的始末,包括那那個姑娘的信息,都靜靜地躺到了他的郵箱裡。
偌大的書房一片沉寂,只滑鼠滾動發出細微聲響。
資料映入眼帘,陸屹睢眉目間的冷色愈發濃郁。
少頃,凌厲修長的指骨無意識收緊,手掌骨節泛起清白。靜謐書房內,滑鼠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吱聲響。
周六晚。
臨睡前,葉羨涼思忖片刻,還是定下了翌日一早的鬧鐘。
一夜好眠,隔天,鬧鐘準時響起。
輕微震動聲響在枕畔,葉羨涼伸手關掉。
天還未完全亮起,寢室內,綿長的呼吸聲迴蕩,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簡單洗漱後,換上運動裝,拎著手機出門。
周日的早晨,天色朦朧,整座校園還沉睡在夢中,只聲聲蟲鳴鳥啼迴蕩。
葉羨涼踏出寢室樓大門,邁步往操場的方向走。
幾步之後,輕淺的腳步聲突兀停住,她無聲靜立在原地。
前方不遠處,仍舊是上次那條小路,還沾著霜露的長椅邊,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處。:
兩人的目光,隔著料峭寒風和朦朧霜霧,在半空相撞,一人沉鬱冷寂,一人平靜漠然。
少頃,葉羨涼神色沉靜,從容邁步。
本就不算遠的距離被緩緩拉近,她走到那人面前,正待擦肩而過之時,他驀地出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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