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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租住的小院時,已有一位不速之客正在門口等待,見到乾隆他們,這位不速之客搶上一步,微笑著拱手為禮:「不才劉昭年拜過長四爺!」

乾隆停住步子,打量這劉昭年幾眼:一身碧色江綢長衫,罩著石青緞子坎肩,腰間佩一塊漢玉,幾個精緻細作的荷包,打扮得儇薄輕俏,是副讀書人家公子哥兒的模樣。他也拱手回禮道:「不敢當!敢問——」

劉昭年笑得燦爛,很外場的樣子:「沒有送帖就直接前來拜會,在下孟浪了,不過久仰長四爺俠名,實在等不得那些繁文縟節,想來四爺應該不會為我這不速之客而不快吧?」

就是滿心不快,人家恭敬有禮,也不得不壓抑下去。乾隆客氣道:「不敢不敢。剛剛只有小女在家,太怠慢貴客了。裡面請!」

劉昭年笑道:「小姐倒是盛情邀請,不過男女有別,在下不敢僭越,只敢在外面等候。」乾隆聽了不由有些不快,乾笑著把劉昭年讓進小院正堂。

正堂只是草草布置,請了一個老媽子過來燒水掃地,此時老早避開,冰兒又是不大避嫌的,見乾隆回來,自然按習慣泡上一壺好茶,連著奉客的兩個茶杯一起送了出來。劉昭年的目光在冰兒臉上一繞,見她冷冷地不大搭理,自己倒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地誇讚道:「長小姐端方秀麗,行事頗有大家風範,長四爺好福氣。」乾隆不由覺得這個劉昭年輕狂,使了個眼色示意冰兒退下,自己笑道:「蓬門之女,不諳規矩習俗得緊,叫劉爺見笑了。不知劉爺此來,有何見教?」

劉昭年的眼睛隨著冰兒轉動,直到她掀起帘子進入裡屋,才收回目光道:「長四爺謙虛了。不才是揚州的一個生員,平素在范府台幕中任事。今日長四爺到府衙拜會,不才也聽府台提起了。范府台說到長四爺,嘖嘖稱讚,只是怕其間頗有些誤會,未曾講明,特命不才來與長四爺說合。」說著,似不經意地四下一瞥,趙明海等人會意,然而哪敢離開乾隆身邊。

乾隆倒想看看這劉昭年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對趙明海等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們有事先散了吧。」俟幾人離開,方才笑問:「劉爺你說。」

劉昭年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從靴頁子裡抽出一個封袋,從小几上雙手平推著送到乾隆面前。乾隆故作不解,問道:「這是何意?」劉昭年笑容裡帶了些輕視:「長四爺,裡面原是你贈予范府台的,如今璧還。」乾隆不料范崇錫竟然退回銀票,不肯伸手,只是道:「這麼點原不成敬意,范府台何必見外?」劉昭年略帶三分冷意地笑著說:「不是見外,本是官場朋友,不做這些事情。裡面另有心意,請長四爺打開看看。」

劉昭年說著,站起身來,彎腰把封袋推到乾隆面前,直抵到他胸前。乾隆略皺了皺眉,俄而一笑,伸手拿過封袋,覺得裡面比原本厚了一些,因而沒有拿回去,冷冷道:「范府台這算什麼意思?」

劉昭年道:「京里內府,我們范府台平素不大打點得到。不過我們范府台上面,是江南巡撫那大人,那大人原是內務府筆帖式起家,現今又是椒房貴戚,我們范府台平素多受了那大人的栽培,也算是一條道上的人。長四爺與內府生意若有什麼為難,只管抬出那中丞的名號來。這也是朋友之間一點來往交情。不過,這幾日我們府台頗為治下的一些刁民頭疼。皇上南巡至我們江南省,自是萬民歡悅,只是總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村野刁民,欲在此時大逞刁惡,以脅迫上官。長四爺是明白人,若與這些人攪成一團,豈有善果?不才也是憐惜長四爺,初來乍到,不知我們揚州民風頑劣,好訟喜斗,若是牽連進是非局裡,只怕我們范府台縱有心相救,也無力回天。」

乾隆聽他越說越露骨,最後語出威脅,不由心裡大怒,冷笑道:「原來劉爺是告誡長某來的,謝您費心。」然後伸手拿過封袋,抖出裡面幾張銀票,檢出原先自己送來的那張,把其他幾張裝入封袋又退了回去:「長某不缺銀子,范府台若有見贈,不敢領取,請劉爺幫我璧還。」本來倒也沒什麼,但乾隆此時已帶了三分架子出來,弄得劉昭年頗為尷尬,僵持了一會兒,見乾隆已有端茶送客的意思,劉昭年方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如此,我就如實與我們范府台說了。」收拾起幾張銀票,抬手道聲「告辭」,拔腿而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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