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兒個不餓。」
英祥有些詫異她的冷淡,轉過去瞧了瞧她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身上不舒服?」
「沒有。」
英祥便叫小豆子把肉收了,見身邊人出去,才悄悄問:「你倦怠動彈,又沒有胃口,是不是有了?」
冰兒倒被他這話逗得一笑:「你才有了呢!上次來才隔了幾天?就有了,這會子也不知道啊!你想兒子想瘋了吧?」
英祥雖有些小小失落,還是笑吟吟說:「我想有,倒要有那個能耐呢!」見冰兒終於囅顏一笑,才湊近道:「若是覺著鹿肉難克化些,我還是叫他們弄些奶茶來,泡剛炒的炒米,也香得很呢,最開胃口了。」
冰兒不忍掃他的興,點點頭答應了。兩個人簡單地吃過飯,天才擦黑,英祥吩咐服侍的人都在外頭伺候,笑晏晏拉著冰兒上塌,上下搓揉一番呢喃道:「小妮子,想死我了!……」冰兒卻有些煩躁,任英祥愛撫了半天還是沒有興動,實在沒有這個心思,別轉身道:「我想睡覺了。」
英祥撐起身子道:「他們說你今兒除了下午騎了一會兒馬,都在睡覺,還沒有睡夠?」
「怎麼的,不行啊?」
英祥聽她的嬌嗔,不由放軟了語調:「有什麼不行的?我是怕你哪裡不爽利。那睡就是了。」上下撫摩了她一會兒,雖則心中火燒似的,還是強忍著。他憋得難過,可聽枕邊人的呼吸,輕輕重重許久,翻身如翻燒餅似的,似乎也一直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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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起來,英祥去給父母問安,薩郡王道:「昨日查點莊子上的貢物,查得怎麼樣?」
英祥見母親慢悠悠喝茶,便自己把情況跟父親匯報了。薩郡王回首對妻子笑道:「今天晚上就是那達慕大會的最後一天了。再過幾日又要去承德,給皇上進貢的東西還是要早早挑出來。」
福晉笑道:「是呢。不過今兒晚上要開大篝火,廚子、帳房、扎薩克里要宴請的勇士,配給的歌舞、一應的東西都打我手裡過,我這裡手揮五弦都不一定來得及呢。」
薩郡王道:「大篝火我也見你弄過幾回了,下頭人還有個不熟的?我來看管就是。皇上的貢品,可不是我這個粗俗人能夠挑選得好的!」
福晉覺得有道理,看看英祥又道:「那英祥還是跟我走,早些挑好了,我們早些回來幫你阿瑪的忙。」英祥嘴一撇,福晉覺得好笑:「你們小夫妻少膩歪一天也不那麼打緊吧?晚上繞著篝火吃喝歌舞,還不夠你們玩的?」英祥聽母親說得這麼直白,臉不由一紅。
薩郡王對福晉笑道:「咱們的兒子,給你教養得一動就臉紅!多大的事兒啊!早去早回就是。」
俟他們去了,薩郡王的臉色驀然一沉,他心裡如同裝著塊碩大的石頭,壓得五臟六腑都沉甸甸的難受,可此處無一人能夠解語,更是愁懷難開的事!既然要準備晚上的大宴,少不得各處去看,不出他所料,冰兒早起無事,閒坐在一片草地上,呆呆望著遠處的牛羊發呆,薩郡王心裡有了計較,幾步上前,躬躬身笑道:「公主今日無事?」
冰兒連忙站起身來,直覺薩郡王此時來訪,必無好事,心裡不由生了警惕,笑笑說:「我每日家能有什麼事。阿瑪有活計只管吩咐我。」
薩郡王搖搖手道:「吩咐不敢當!你額娘和英祥去挑選給皇上的貢品去了,我突然想起昨兒還有幾匹好馬,他們不懂。我雖識馬,但不大知道皇上喜歡什麼樣的毛色,不知道公主可能屈就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