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祥笑嘻嘻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藍秋水比冰兒還矮几分,嬌小玲瓏的,英祥身子弓著,手環在她腰間,輕聲說:「我也才到,看不見你,心裡還挺想的。——你既然已經除服了,何必還穿這麼素?上次額娘賞給你的花緞還有沒有?我那裡還有些好的皮料,等下翻出來給你做冬天的衣服。」輕輕嗅了嗅她領間的香氣,才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書桌上,只見筆墨紙硯挨次擺好,水洗里忘記倒掉的髒水也清理乾淨了。而自己讀的書、寫的字,全部整齊疊好,書中還夾著小紙片作為書籤。
「你真是慧秀!」英祥由衷地贊著,果然見那邊臉上又是紅暈疊起,越發覺得愛憐,說道,「不過現在也算是半個主子,何苦每日家這麼累著自己?這些事,吩咐下頭人去做好了。看看,這會子丫頭倒在睡覺,你倒在忙碌,像什麼樣子?」硬拉著藍秋水往臥房去。
藍秋水半推半就,路上,就已經被英祥解開了幾顆扣子,不得已用手掩著領口,等坐到床上,才略略能自主,伸手猶想系扣子,英祥笑道:「我要午睡,你不來幫我?」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忖了忖才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放開自己的衣扣,去解英祥的馬褂和腰帶。今日腰帶不知為何系得緊,她解了半天不開,倒覺得他的身體有些異樣,不由脫開手道:「爺還是自己個兒來吧……」話沒說完,就被擁倒在床上「難得打個中覺……晚上還有幾封信要寫,這次不在你這裡寫了,得到公主府去,所以我們……還不抓緊時間……」
藍秋水最裡面著一件猩紅色緞子的裹肚,她的衣服大多簡單得近乎簡陋,唯有這裹肚,繡工極精,包邊極細,一叢叢、一簇簇深淺不一的海棠花,襯著數十種不同的綠色繡成的、碧玉般的葉片,盛放在這猩紅的方寸間,隨著酥胸的一起一伏,花朵光色變幻,如在夢中觀。
英祥舒適地側枕著頭,看著枕邊佳人瑩瑩的汗水和起伏的胸脯,那雙眼睛忽然睜開,帶著些羞臊,淺淺地瞟過來:「爺……我不會伺候……」
「沒有。」英祥探頭在她唇邊輕輕印了一吻,「你伺候得好極了!我知道,為我,你什麼都肯做。」
「是。」聲音越發輕微,那雙並不出彩、但秀麗可人的眼睛也越發顯得明媚。面前的男人冠玉一般的容顏、玉樹一般的身姿,她的手拂在英祥的胸膛上,那裡肌肉堅實,皮膚光滑,真不知是哪一世求來的姻緣!
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午覺,英祥起來看見藍秋水正自己打水在擦洗,見他的眼睛笑眯眯看過來,藍秋水紅了臉說:「這些事,我不習慣有人服侍。而且,聽說,要躺一躺才留得住……」
英祥笑道:「你真是有心人呢!那你趕緊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呢!」
藍秋水低著頭淺淺地笑,半天不做聲,突然抬頭問道:「晚上一定要去公主那裡?」見英祥點頭,脫口而出:「你還是更喜歡她是不是?」
英祥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藍秋水自知說錯了話,陪笑道:「那是自然的。我不是吃她的醋。爺能分給我一二分,就是我幾輩子燒香修來的。」英祥恢復了笑容,說:「我知道你很難。不過,她那裡,一是我要說話算話,二來,我跟她是結髮夫妻,也不可能沒有情分。」
藍秋水睫毛亂閃,許久才擠出一笑:「是呢!爺們家重情,女人家才放心。不然,將來又有了新人,我也不知道該給撂到哪裡去了。」見英祥笑了笑起身自己找衣服穿,趕緊上去幫忙。離得近,看得見她的睫毛微微有些濕潤,眼梢嘴角彎彎的在笑,朦朦朧朧仍是含愁,英祥這才明白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的難處,心裡不禁有些酸楚,撫撫藍秋水的鬢角說:「你只需放心一點,我不是薄倖的人,我不會辜負你的。」見藍秋水停下手怔怔的,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只有我了。」藍秋水不由雙目瑩瑩,拉著英祥的手道:「秋水一身、一生,所有一切,無論巨細,都是爺的!」
英祥頗覺感動,但說好的事情不能不作數,纏綿了一會兒還是離開了,藍秋水去撫平床上搓揉得褶皺的床單,床單上的薰香味是英祥最喜歡的沉香,她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煙粉色的絲綢床單上,盛開成一朵朵小花,又很快湮掉,在經緯縱橫處化成一小攤水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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