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道:「皇上現在對我大約有些負疚,我說的話他都肯聽。下面的人趨炎附勢,瞧見我有這份資格,少不得有來主動巴結的;不大肯幫忙的,也一定有脅迫的法子。我們好好合計一下,我怎麼利用這個『權』,讓相關的人為我做事。」
在乾隆眼皮子下弄權!英祥倒抽一口涼氣:「你膽子太大了吧?!自古帝王,沒有不忌諱在自己手下弄權的人的!皇上又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主兒,萬一知道了,你豈不是萬劫不復?!」
冰兒冷冷笑道:「你記不記得我從理藩院救你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肯涉險,就沒有機會!只要兒女平安,我寧可再過二十年漂泊逃亡的日子!」
午飯後,奕霄從上書房回來,給父母請了安,英祥看他神色似乎有點不快,不由問道:「怎麼了?還是學習滿語蒙語遇到了攔路虎?沒關係,爹爹當年都學得還好,你只要不怕花功夫,爹爹都可以慢慢教你。滿蒙語出自一宗,弄明白髮音,其他就迎刃而解了。」
「不是。」奕霄搖搖頭,「今兒又是于敏中來進講十三經,講得倒很好,我也聽得進去,只是進講完之後,他又悄悄告訴我皇上近來讀的什麼書,叫我早做準備。我心裡在疑惑,他不是不喜歡我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關照?」
英祥還在思忖,冰兒先笑道:「這有什麼難解的?捧殺你唄!你在上書房算是什麼?等遭了那些王孫貴胄的嫉妒,自然有的是小鞋穿。所以紀師傅的話是對的,格外當心『恃寵生驕』四個字,別中于敏中的圈套。」
英祥皺著眉頭說:「你說到于敏中,我不禁想起個事兒,皇上讀書,一般在西暖閣裡頭,更好在三希堂中,那裡除了服侍的太監,等閒人是進不去的,于敏中怎麼總有皇上讀書的消息,而且據你講,也總是對的!」他看看奕霄愕然的神色,停了停又道:「上次我見駕,那個小人相的太監高雲從,在挨板子的時候看見于敏中,就喊著『幫忙』的話,難道是內監里通外臣?這可是皇上最忌諱的!」
奕霄也給他的話勾起了心思,急忙說:「爹爹一說,我也想起件事來!那次我送曉嵐公發遣,最後沒有外人的時候,曉嵐公說,是有人先給他透了內廷消息,說了盧見曾的案子——那時候只有軍機處的人曉得皇上要拿兩淮鹽政開刀,如此機密,曉嵐公在武英殿或翰林院都是無法得知的——曉嵐公自責自己一時不謹,沒有立定心思,就把案子偷偷傳告了盧見曾。如今想來,莫不也是個圈套,專候著曉嵐公去鑽?」
幾個人的話連起來,所有線索就都指向了一個人。冰兒冷笑道:「霄兒,你不是想打『老虎』麼?這回就讓你演練一下,好好打一隻『大老虎』!」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看文的朋友,作者要小別一下了,還有兩章存稿,明後天上午全部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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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奕霄扳倒權監
國泰和於易簡在刑部大牢已經坐了一年,刑部核查良久,終於把定讞的奏文遞到了乾隆面前。念著兩個人都是朝中大臣親眷,且和珅輕飄飄的回奏及于敏中在各處的活動,也讓乾隆覺得這兩個人雖然貪贓,並未枉法,雖然欺民,並未欺君,因而涉案的金額雖大,乾隆還是網開一面,判兩人斬監侯。這也是死刑,但一般監候到秋季,皇帝看著名單總會高抬貴手,在獄裡再呆上一兩年,遇到恩赦就能放出來了,縱是流配發遣,當過官的人通常都會得到地方的格外照顧,再過幾年,運氣好再遇上大赦,回籍甚至重新為官都不是不可能。
而「鳴鳳朝陽」的錢灃,雖然彈劾這兩個大蠹名噪一時,但是得罪了于敏中,在監察院穿了不少小鞋,受了不少委屈。這日出來買書正巧遇到奕霄,彼此招呼過後,兩人相逢莫逆,尋了一家茶館聊了起來。
「……雖我受些委屈,但對得起胸前這隻獬豸,也就沒什麼好後悔的!」錢灃道,「已經有人跟我放話了,國泰於易簡判刑,我也該準備著好日子過到頭了,他們倆只要不死,接下來就是我死。」他「呵呵」地笑著:「我倒不信,他們敢在天子腳下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只管讓他們來就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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