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恙氣到不行,抬手指著人,若是其他師弟,他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可眼前這人先不說輩分比他高,就是看著這雙清澈單純的眼眸,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重話,只能自個兒慪氣,索性手一甩背對著人,眼不見心不煩。
邢可道撓撓頭,不明白謝無恙為何這般生氣,跳到另一頭眨了眨眼,疑惑道:「謝無恙,你在生氣嗎?」
聞言,謝無恙嘆了口氣,他這個小師叔自幼被關在天一坊聆聽天意,一言一行皆是受到束縛,以天道使者的規矩教導,終日相伴的只有各種星盤和算籌推算以及一尊沒有臉的雕像。
天道使者是神的眼鼻口舌,那應當不被俗事沾染,摒棄作為人的一切情感,故而他極少與人接觸,一直保持著稚子心性,並不善於分辨人性善惡,他不明白太多情感,比如難過,悲傷,憤怒,亦或是情感。
十餘年的光陰中,他的人生只有那座雕像,整個世界都空無一物,沒有牽掛,也無人惦記,謝無恙不明白一個人是如何在絕對的寂靜中活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沒有錯,他只是什麼也不懂罷了。
「無事,」謝無恙說服了自己,畢竟這二人上了船後也未有任何越界的舉動,也未有任何敵意,便調節情緒拍了拍邢可道的腦袋,將翹起來的頭髮壓了下去,輕笑道:「你想如何便如何,若真碰見危險,便躲我後頭,萬事還有我呢。」
邢可道抬手摸了摸頭,也跟著傻樂起來,那模樣屬實算不上聰明。
這二人之間的相處有些奇怪,紀長寧不由多看了幾眼,正巧聽見路菁招手喚她,便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轉身湊了過去。
太一坊這群弟子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弟子瞧見紀長寧,忙興奮問:「這位師兄,可同張又陵張師兄認識?」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語氣過於激動,讓紀長寧不由訝異,雖不明其意,只當是張又陵的欽慕者,還是點了點頭應了句,「認識。」
「聽聞這位在問道大會上同萬象宗的紀師姐交過手,令我羨煞不已,」這弟子雙手捧著下巴,小臉紅紅的,語氣滿是惋惜,「可惜,我未有機會親眼得見紀師姐一面,可惡!」
聽到這兒,紀長寧好像明白了什麼,連一旁的路菁都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盯著自己,不忘打趣,「合著你欽慕的不是我們張師兄,而是萬象宗的紀長寧啊,這彎轉的當真是出其不意。」
小姑娘也未羞赫,仰著頭坦然道:「我聽我師父說,紀長寧雖於劍道上天賦平平卻未因此頹廢自賤,而是做旁人眼中不可為之事,付出比旁人多出百倍千倍的精力去做一件再他人看來不可能成之事,此舉並未愚者,而是大智慧,世間有天賦的劍修不少,卻極少有人像她那般,以劍修本我,修行者以劍為鑑,其他人的劍多是殺戮,而紀長寧不同,她的劍是克制並序,是世間少有之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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