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想看的便是樂彰會如何反擊,父皇拿我當靶子教樂彰,你還參不透?」
寒刃低頭不語,「那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如何處置?見三位夫人的反應,不像是蕭國公府安排的人。萬一是晉王那邊……」
「無妨,晉王再蠢也不會選一個神智不清的人來做眼線。供應待遇按王妃之禮來便好,父皇越是那我當靶子,我便越表現出對儲君之位了無心思。」
蟄伏。
「父皇做的骯髒之事不少,他給我兩個月,可我給不了他兩個月。」樂淵轉頭問,「人安插進去沒有?」
「藏白宮人員安排皆是陛下身邊的太監健福掌控,我們的人安插不進去。」
「無事,」樂淵轉著大拇指上的碧綠扳指,「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安插人進去。」
樂淵回了府,樂魚還藏在錦被裡呼呼大睡,連樂淵走近,扯了他的被子都不醒。
樂淵拿了被子扔在床上,自己回身坐在小榻邊沿。
樂魚睡顏恬靜,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縫映在樂魚身上。他墨發間夾著藍絲,左眼尾還有一塊雙色雲紋,看著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普通少年。
想起那尾雙色魚,樂淵猜測他難不成真是那條魚精?
轉而樂淵就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他也是被自己那個父皇逼昏了頭,連魚成精這種事也敢想。
樂魚沒了被子,許是覺得有些涼意爬身,他翻了個身縮了縮身子,衣袖隨動作上翻,露出掛滿珠玉的手腕。
珠玉在日光照耀下泛著光,一圈一圈繞在腕子上,手腕處還被印出了痕跡。
那自然不是手鐲,而是珠玉所串的瓔珞。翠綠的、海藍的。
他也不嫌重,樂淵看著就嫌累贅。太長就在皓腕上多纏了兩圈,更累贅。
樂淵沒多想,猜是桃溪給他的,他自己摸索著給戴手上了。
樂魚覺著越來越冷,又懶得睜眼,他探出手去摸被子,沒摸到。又探出腳去尋被子,沒踢到軟軟的被子,反而踢到了一個冰涼的硬物。
樂魚瞬間驚醒,見到是樂淵後他坐起身,眨眼間就縮在了小榻的一角。講真的樂魚還是有點怕樂淵,總覺得樂淵這個人充滿危險,表面展現出來的遠不及內心的萬分之一。
樂淵打破沉默,「你為什麼想留在王府?」
報恩?可以說嗎?樂魚不想他會問自己,原以為是樂淵想留他在此處。「你救了我。」
「如何救的?」樂淵繼續問。
「雷劫,」樂魚聲音低低,「你替我擋去了一半。」他是精怪可以說,但是是弱小的魚不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