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則是修長勻稱的腿,白皙光滑。
她移開視線,將地上的大碎片都撿起,嗓子莫名乾澀:「我來收拾……感冒才好,穿這麼單薄?」
易筱杉被她這麼一說,臊紅臉,解釋:「我忘記拿換洗的衣物了,所就……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去換下來……」
陸泠墨才將地上清理乾淨,拉過正要走的易筱杉,兩人在廚房的洗手池邊,陸泠墨在她身後握著她的手用溫水沖刷,嗅到沐浴露的香氛氣味,壓著心頭的異動說道:「今天心情不好?」
易筱杉緩了許久,感受水流穿過自己的指尖,指縫中微微發癢,她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我做噩夢了。」
「我最近是想得太多。」
「……夢到你不要我了。」
「……沒有不相信你。」
「我不該,只顧自己,不該想著回C市……我只是怕你離開我……」
「對不起。」
她今晚不同往日那般迷醉和神智不清,反倒是清醒得過分,淚像脫線走珠滑落,微亂的頭髮披在肩頭,她轉身面對陸泠墨,低聲嗚咽……她怕,從未有過的怕。
她好似,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大人。
陸泠墨將人攬入自己懷抱里,心中不禁一陣惆悵,手掌在對方背上輕撫,低聲安慰道:「別怕,我答應過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給我點時間好嗎?」
她話音才落,嘴唇便被人堵上,先是觸感如棉花般的軟唇,下一秒便被強蠻地長驅直入,陸泠墨鮮少失去主動權,此刻卻甘願去順從對方的攻勢。
甚至嘗到了淚水的味道。
一吻結束,仿佛抽乾了兩人肺部的所有空氣,那些細微的喘息在昏暗的廚房內顯得擁擠而明亮。
「我要去睡了。」易筱杉撣去眼角的淚水,小聲嘟囔。
點火不滅火的事情這人還真乾的出來,陸泠墨壓著嗓音喊了聲對方的名字,拉住了易筱杉的手,那件真絲襯衫的觸感她知道,別處的吹彈可破她也知道。
易筱杉洗完澡向來是不愛束縛的,真空狀態下渾圓的形狀被勾勒,襯衫上微微透亮的光澤感搖曳著。
陸泠墨將人抱起,往臥室走去。
「放我下來……」對方的手輕壓在自己腿心上,那份酥酥麻麻的觸感讓易筱杉的腦子更為混亂,她下次一定會記得拿睡衣的。
「不能欺負我。」易筱杉義正言辭,趁亂說道,「我的病才好。」
「你忘了我學過醫麼?」陸泠墨的長髮垂下,陰翳中的側臉平添如水的溫柔,那雙眼明亮通透,聲音的調子低低:「我可以幫你檢查。」
檢查?!
扣子很容易解開。
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詩:我的呼吸,一直在證明,樹葉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