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差點被氣到,這人之前還答應得好好的,結果轉頭就沒影了。
德斯克沒有猶豫,也沒覺得自己需要告訴任何人。他邁開腳步去跟蹤人影,輕鬆躲過那些撲過來的怪物。
少年想,卡蘭瑟能控制大局,也會保護奧特科特。
他完全沒有自己應該和奧特科特說一聲的認知。雖然三人相處了不短時間,但德斯克還是習慣我行我素,自己先去解決危險因素。
早就廢棄的高塔里突然出現了人,顯然來者不善。
人影並沒有察覺到有人跟在身後,目的明確的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在打開一扇隱蔽的門後,出現在眼前的就是盤旋往上的樓梯。但更多的就看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通往何處的。
德斯克看著那人猶豫了一會之後,走進了樓梯。
他沒有跟上去,等待十多分鐘後見到人又下來了。
沖這個角度,他勉強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那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全身籠罩在黑袍里,只露出一雙蒼白的手。手上還握著一個之前沒有的八面體。
德斯克躲的地方非常隱蔽,所以哪怕那人十分警惕也沒發現他。
黑袍人仔細關上門,反身走向船隊的方向。
少年等人走遠,才走上樓梯。
樓梯的台階陡峭,兩邊沒有燈。在這一片漆黑當中行走必須要小心,不然很容易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走了大概兩分鐘,看到了一扇虛掩的門。門內傳來一種奇怪的難以形容的味道,十分嗆人。
德斯克走上前,從門的縫隙往裡看。他看到地板和牆壁上都是咒文,像紅色的蟲一樣爬滿目之所及的每一處。每一次眨眼,咒文都會發生微妙的改變。
這比之前看到的更複雜更怪異,無論看過少次都會帶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衝擊感。看久了甚至噁心想吐,感覺理智搖搖欲墜。
德斯克看見自己的san值掉了。
他並不意外看到這些東西。實際上,很多儀式都會選擇在高處舉行,信徒認為那裡和神更近,能更好的傾聽神的聲音。
德斯克掃視一圈,微微皺眉。他發現房間裡少了一些東西——應該在這裡但是他卻沒有看到的東西。
從見過的儀式就能看出,這些人在嘗試製造、或者召喚某種不該存在這個世間的東西。之前那只是個失敗的半成品,而眼下這個咒文的完成度顯然更高,按理來說應該成功了。
但【它】在哪?
整個房間裡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少年想起他看到的黑袍人手上的八面體,心頭一震。難不成……
他轉身想往樓下走,背後卻傳來一道聲音:「你是誰?」
那是一道男人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德斯克明明記得自己剛才沒在房間裡看到人。他站在樓梯最高一階上,抬森*晚*整*理頭往上看。
一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天花板上,上半身扭曲一百八十度,正朝他露出陰冷邪惡的微笑。
正常人是沒辦法做到這一點的。
男人渾身覆蓋著偏紅的鱗片,像一隻大型的爬行動物。他和牆面接觸的地方布滿密密麻麻的吸盤,牢牢的把自己固定在上面,無論怎麼晃動都不會掉下來。
德斯克沒管他,收回視線繼續往下走。
男人有些生氣,沒有看到驚恐的表情已經讓他有些不爽了,更別提被忽視,「我跟你說話呢,你是想假裝沒聽到嗎?」
「我要下去救人,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少年面無表情,頭也沒回。
他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男人。
男人速度極快,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德斯克背後。他的指甲伸長變成了鋒利的尖刺,目標明確指向少年脖子。要是這一招命中,少年不死也要脫成皮。
他幾乎能想像接下來血濺三尺的畫面,笑容顯得有些猙獰,「與其擔心你的同伴,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不用。」少年回頭,快准狠抓住了尖刺。
男人驚愕了一下,想把手收回來,但一時間根本拔不動。
德斯克對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本來就有點不愉快,又被人纏上,這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我只有殺了你才能回去了。」
男人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德斯克才沒心情關心對方在想什麼,他低頭觀察了一下指甲,發現那上面附著了一層銀色,鋒利到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們的儀式成功了?」少年有點疑惑,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按理來說整個小島上的人都會掉san異化才對。
面前的男人也還保持著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