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但他不在乎。
門蒂羅薩則表現得相當冷淡,雖然沒有對方高但叉著腰,氣勢凌人地衝著和事佬冷哼一聲,示意對方帶她進去。
「當然,當然。很抱歉。」和事佬回過神來。
他可以說是這支臨時隊伍里最適合做接待工作的人了,儘管被無視,還是好脾氣地笑笑。
他帶著兩人走到房間門口,隊長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青年靠在牆壁上,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投來一瞥。見到人來,他一邊推開門,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在裡面。」
門後漆黑一片。
寧在門口駐足,帶著一點懷疑的看向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門蒂羅薩,「你現在總可以說了吧,我們來這做什麼?我可不想一無所知的走進去。」
門蒂羅薩完全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她就像個年幼的孩子一樣擅長撒嬌,甜膩膩的說:「好啊,寧先生。」
她的手搭在門框上,半邊臉籠罩在陰影里。
她說:「這裡面有一樣從南冰洋里找到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但我認為我們最好帶上。畢竟沒人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樣的情況,說不定是人間地獄呢。寧先生,我不希望你因為準備不充分而死去。」
少女用這種口吻說話,就仿佛在憐惜一把好用的刀。
再鋒利的武器也是需要保養的。
寧先生不說話了。
隊長打破了詭異的沉默,不滿的嘟囔道:「你們還要在門口站著聊天嗎?太顯眼了。就不能進去嗎?」
和事佬被隊長這絲毫不遮掩的嫌棄語氣嚇得聲音都抖了一下,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那個、那個……他的意思是我們進去吧?」
嗯,相當蒼白的解釋。
好在沒人介意。
門蒂羅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寧先進去。
他沒有拒絕的權力,於是往前走進了房間,然後因昏暗的光線不得不眯起眼睛。
寧先是看見了簡單的酒店布置,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然後看見一個人影坐在床沿上,面朝拉上窗簾的窗戶,一動不動。
他腳步頓了一下,心裡泛起疑惑:那是誰?
以寧敏銳的觀察力,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人影的不對勁。明明他進門發出了聲音,但對方卻完全沒做出反應,像一台停止運行的機器。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要帶上的東西,一具空殼。」門蒂羅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幽幽的說。
寧皺起眉。
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這到底是什麼」,而是「保護起來的話有點麻煩」。
。
臨時小隊的任務在注視著兩人離開後就結束了。
隊長抱胸站在門口,臉色臭得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光從表情就能看出他心情非常不好,「我討厭她。」
「誰?寧?」和事佬還在思考之前的事,所以茫然了一秒。
「蠢貨,我指的門蒂羅薩。」隊長輕飄飄瞥了他一眼,眼角的淚痣看起來十分鮮紅。
其他隊員在完成任務之後跑得飛快,隊長比誰都清楚原因,無非是被罵怕了。他對此只想說:現在的超凡者連被罵幾句都受不了,活個屁。
也就和事佬還在他容忍的範圍內。
雖然傻,但起碼不怕被罵。
「她?為什麼?」和事佬睜著一雙圓眼睛,不太理解。
隊長嘖了一聲,又覺得煩,「哪來那麼多理由。你看不出來她完全瞧不上我們嗎?不管是誰在她眼裡都是可以利用的武器。」
他開始慶幸沒被選進先鋒小隊,一看門蒂羅薩就能知道:她選人完全看價值,丟棄的時候也不會心軟。
雖然隊長現在還有點不滿自己怎麼就不算厲害角色。拜託,其他人都廢物成那樣了,暴風會那群人真是沒長眼睛。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牢牢地盯著和事佬,「你看出來了嗎?」
和事佬啊了一聲,認真的保證:「那個,我下一次會的!我沒有注意到……」
「少說點藉口。」隊長突然拉下臉,轉身往裡走。
和事佬弄不清楚自己又怎麼惹到他了,只好邊喊邊跟上去,「誒,你要去哪?等等我!」
。
隨著船隻的前進,濃霧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