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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自救只好砍掉自己的右手——那是他慣用武器的那隻手。

「神是能被殺掉的嗎?」他如此詢問。

姐姐漫不經心的回答:「當然啦。」

布留爾說:「神是能被人殺掉的嗎?祂們也會死嗎?」

「是啊。」

男人閉上眼就能看見那些手指從花蕊里爬出來的場景,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還是張開口問:「所有人都說神和人之間有鴻溝。但我為什麼感覺不到?如果就連普通的超凡者都能殺掉神,那人和神的區別在哪?」

姐姐輕飄飄的說:「你還沒恢復,少問點問題吧。」

第88章 謊言真話

姐姐的表情很不好,布留爾沒有繼續問。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更擅長假裝不在意、假裝一切都沒變。

每個加入白狼之牙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被逼無奈?追求刺激?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適應這種隨時都可能送命的生活。

安安穩穩倖幸福福的活一輩子難道不更好?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但現實是他們都得面對一道難題——弱小的時候生死由不得自己,強大的時候生死也由不得自己。

好像不管變得有多強,都還不夠強。

布留爾見過太多拼命變強的人在力量中迷失自己,不可一世,臨終之際才恍惚地意識到:個人的力量是沒辦法改變時代發展的。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不覺得自己強大到足以無視一切阻礙。那就捂住耳朵和眼睛,假裝看不見發生的悲劇,努力活下去吧。

布留爾不是自大之徒,又不喜歡殺戮,並沒有加入白狼之牙的理由。

他小時候失去父母,差點凍死在冰天雪地里。在他絕望之時,白狼之牙如今的首領沖自己伸出了手。

她說:「餵,小孩,你有一雙和我顏色一樣的眼睛誒。你叫什麼名字?」

「……布留爾。」

那個女人要他稱呼她為「姐姐」。

理由?

她說:「我沒有兄弟姐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手創建白狼之牙的姐姐並不是個好惹的傢伙,沒人能猜到她的想法——哪怕那個人是布留爾。

她總是目中無人,那雙眼睛裡仿佛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雖然名義上是姐弟,但她從未正眼看過布留爾。直到那個撿回來的孩子表現出了少見的戰鬥天賦。

布留爾知道自己的任務總是最難的,也知道其他僱傭兵總在背後議論紛紛。他比誰都清楚姐姐在利用他。

但那又如何?

那個女人擁有他的命和忠誠。

其他人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稱呼她為大人,只有布留爾會輕聲呼喚姐姐。多麼親昵特殊的稱呼。

他早就失去所親人了,但注視那雙和自己一樣的眼睛時,他感覺兩人身體裡仿佛流著同樣的血液。

「……看來南冰洋的人選我要另外安排了。」姐姐嘖了一聲,計劃被打亂讓她的心情有些糟糕。這件事目前在她心中更重要。

注意到布留爾的視線,女人看了過來:「還有什麼事嗎?沒有就出去吧。」

她沒有問過傷勢,也沒有說安慰的話,只是揮揮手示意布留爾離開。

「南冰洋那邊……」他站了起來,但並沒有走向門邊,而是走近一步。

姐姐打斷他的話:「沒你的事!」

她猛地扭頭看過來,眼睛如永不融化的雪原一樣毫無溫度,像擋在兩人之間透明的高牆。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你出去吧。」

布留爾和她對視了幾秒,選擇退步並離開。

「咔噠。」他貼心的關上門。

房間裡只留下姐姐。她收回視線,看向窗外的風景,自言自語的說:「神想要的東西嗎……」

男人關上門後並沒有離開,他靠在牆壁上,垂下眼帘凝視門和地板之間小小的空隙。他看了幾秒,收回視線偏頭注視斷臂。

他有些怨恨自己了。除了砍斷手,就沒有其他解決方法了嗎?反正感染異化也不會立刻死去。

都是因為受傷,姐姐才會對自己那麼這麼冷淡。

布留爾反覆這樣告訴自己,像是在掩蓋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姐姐在利用自己。

記憶里那些的過去大概是他過多主觀想像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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