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氏順勢走了過去,「又選任務呢?」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勾唇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
「沒辦法,」嘴欠怎麼了說,「這年頭任務不好做啊……雖然看起來數量挺多的,但實際上容易完成的沒多少。唉,算了,起碼有的做,總比我苦兮兮地幫NPC跑腿強。」
無名氏邊傾聽邊配合地點頭。
但對方話頭一轉,聊到了他,「無名氏,我感覺你最近好忙,經常往外面跑誒。」
嘴欠怎麼了有點不好意思。他這麼問,主要是因為最近多次想和無名氏搭話,但怕打擾對方而以失敗告終。
他眼神移到一邊,「你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做任務,兩個人會更輕鬆。」
青年臉上的笑多了幾分認真的意味。他直起上半身,笑著擺擺手說:「不用啦,這是餅住呼吸給我安排的特殊任務。她說只有我才能完成。」
他提到「特殊」兩個字的時候,微不可查地呵了一聲。
嘴欠怎麼了卻沒有察覺到。
玩家有些失望,但很快振作起來,「這樣啊。肯定是餅住呼吸很重視你,所以安排你去做。我就知道你很厲害!」
餅住呼吸很少和他們這些公會裡不起眼的玩家接觸。
面對偶像,他當然是恨不得把所有誇獎的話用上。
無名氏眨眨眼,說:「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柚子茶很厲害,他不是要和人才管理部門合作嗎?說不定你之後有機會能當上皇家海盜。」
畢竟嘴欠怎麼了的目標就是成為海盜船長,最好在通緝榜上的懸賞金額比NPC海盜更高。
「雖然是有這麼一回事啦……但我還是覺得你更厲害!」嘴欠怎麼了一邊說一邊點頭,像是在肯定自己說的話。
「好吧。」無名氏覺得好笑地聳聳肩。
他餘光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若有所思地笑笑,於是提出告辭:「我先去忙了。」
嘴欠怎麼了有些遺憾,「好。」
他注視著玩家大步走向櫃檯旁邊那扇門。
通常情況下,除了一心探險的某類玩家外,其他玩家基本不進大樓內部。因為裡面又沒任務又沒寶箱,難不成沒事做去看NPC工作?
比起那種事,還是玩遊戲更重要。
無名氏剛一進門,就聽見站在門後的人說:「你就是無名氏?」
「你看不到暱稱嗎,小朋友?」無名氏露出了一個張揚的笑容。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有種挑釁的意味。
從剛才開始,他就感受到了對方毫不掩飾的注視。只能說某位玩家完全沒有掩飾自己前來找茬的想法。如果剛才他不過來,恐怕這人就會直接出來找他。
頭頂著【餵自己袋鹽】暱稱的少年一聽他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他撇著嘴,雙手插腰,「不許這麼叫我。」
「好好好。」無名氏可有可無地答應下來。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等待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隔壁公會的會長?」
餵自己袋鹽穿著一身簡單但並不樸素的衣服,他看起來充滿傲氣,就像是個沒經歷社會毒打的學生。和其他玩家不一樣,他根本用不上去做那些任務,只需要坐在沙發上就能拿到錢。
餵自己袋鹽對這個稱呼反而接受良好,他抬了抬下巴,直接開口:「我聽說你一進公會就幫阿餅做事,而且其他人都說你很厲害。但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還好。不過,難道你就是為了這點小事來找我?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無名氏拖長聲音,故意這麼說。
實際上,他在用幸福睡過頭的口吻說話。不過和想什麼說什麼的好友不一樣,他明擺著是在說反話。
無名氏心想,他剛才叫小朋友,是完全沒有冤枉餵自己袋鹽啊。畢竟對方真的就是小孩心性,這是在害怕被搶朋友嗎?
餵自己袋鹽氣得臉通紅,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什麼來回答。他強撐著說:「我問你你就回答好了,不要廢話。」
無名氏說:「這可不行啊,我是人才管理部門的成員,又不是屍體管理部門的成員。隔壁會長,你把無辜玩家攔住不讓走,這讓別人看了叫什麼事。」
他頓了頓,又說:「你和餅住呼吸說了要來找我嗎?」
這個問題讓餵自己袋鹽有點心虛。他嘟囔道:「我想和誰說話是我的自由,阿餅才不會阻止我。我們兩個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青年揉了揉亂糟糟的紅色短髮,聳聳肩,沒回答。
「不許再扯開話題了,你是不是不敢回答我的問題?」餵自己袋鹽清了清嗓子,找回了一分冷靜。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用了一種很拙劣的激將法。
大概是其他人教他的吧。但我們的會長顯然運用得並不恰當。
無名氏正準備回答他,畢竟餅住呼吸完全把他當跑腿使,壓根沒像對方想的那樣一進公會就重視他。
但他剛張嘴,就看見遠處跑來一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