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安靜地倒在地上,如同一塊石頭。她緊閉雙眼,胸口一點起伏也沒有。
寧彎下腰,用手指去探鼻息。什麼也沒有。
這個結果讓男人皺眉。既覺得疑惑,又覺得解脫。
這一切明明是門蒂羅薩提出來的,但為什麼對方就這麼死了,死得這麼輕鬆?這就像是一個惡作劇,太不真實了。
寧又去摸她的脈搏,但也是什麼也沒有。
在短暫的迷茫後,他堅定起來。寧放棄似地站了起來,開始尋找離開的路。
無論如何,他不想死。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兩個選擇——湖裡的漩渦和身後的山洞。
後者神秘又危險。但前者風險不小。也許湖裡的漩渦是通往外面的漩渦,可他的身體狀況經不起這麼折騰。
擺在面前的選擇十分明顯,只能選山洞了。
也不知道裡面等待他的是什麼。
寧邁開腿準備出發,卻突然聽到身後的湖邊傳來一陣動靜。
「咳咳咳!」有人吐出一口水,爬了起來。
「門蒂羅薩,你沒死。」寧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但又覺得太過古怪。她居然還活著,莫非是假死?
更像是……死而復生。
少女聲音嘶啞地輕笑了一聲,攤開手掌心。她的手上躺著一枚金幣,朝上的一面是數字混亂的羅盤。
寧先生神色一愣,他認識這枚金幣。它的另一面刻著傳說中的生物夢貘。
門蒂羅薩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我有神的庇護,我不會死。」
。
德斯克和奧特科特從甲板回到走廊,準備各回各的房間睡覺。
德斯克在道別之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我覺得那個偷襲者有點熟悉……雖然我沒看到臉,但是我有一種熟悉感。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奧特科特邊打哈欠邊說:「嗯嗯,晚安。」
德斯克只好也說:「晚安。」
第二天起來,事態經過一晚上的醞釀,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那個被襲擊的船員被嚇得臥床不起,而船上一直在流傳隱形人的恐怖故事。
有人說昨天晚上來偷襲的就是隱形人。
對於這種傳聞,卡蘭瑟翻了個白眼。
奧特科特一點也不怕,他跟德斯課解釋道:「想要做到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其實有很多種辦法。比如操控會飛的動物,披上衣服來偽裝成人。或者用絲線來控制衣服。這樣做根本不會在地上留下一絲痕跡。」
緊接著,他講了一個怪盜偷寶石的故事:「有一個叫叮噹的怪盜在某個夜晚偷走了藏在密碼箱中的寶石,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調查陷入了困境。直到在密碼箱上發現了線划過的痕跡。於是有人說,是不是不在場證明有假的,說不定就是用線套衣服偽裝的。可是房間裡到處都是線的痕跡。」
「最後找到叮噹了嗎?」
「找到了。」奧特科特說。
「怎麼找到的?」德斯克很好奇。
奧特科特:「搜身,找到了寶石。」
德斯克:……
他們聊天的時候,卡蘭瑟湊上來說:「很多鬼船在附近遊蕩呢,也許我們在的這個地方就是鬧鬼呢?」
奧特科特摸了摸下巴,說:「如果我帶了相機就好了,就可以拍照。也不知道鬼船能不能在照片上顯示。」
卡蘭瑟卻噗呲一笑,提高音量說:「誒,德斯克,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到鬼船的時候,奧特科特可是被嚇了一跳。」
奧特科特倍感丟臉,捂住臉不讓其他人看。
德斯克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的記憶力非凡,不會忘記任何事情。那個偷襲者,他在之前的某艘鬼船上見到過!
不是所以鬼船都空無一人,有些鬼船上還能看見水手在拖地,仿佛死後還在按照生前的邏輯行事。
「哈,難道是死者復甦?來找我們復仇了?」卡蘭瑟開玩笑。
德斯克沒笑。
第二天晚上。
德斯克和卡蘭瑟輪流值班。
德斯克值前夜,卡蘭瑟值後夜——因為德斯克強烈要求要加入,奧特科特說值前夜值完正好回去睡覺。卡蘭瑟對此不發表意見。
少年一直在等待襲擊者出現,但周圍非常寧靜,只有鳥叫蟲鳴和海浪的聲音。
他有些失望。
到時間後卡蘭瑟走上甲板:「好啦,你可以回去睡覺了,未成年。」
沒想到襲擊者在接班的時候出現了,抓住了德斯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