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拼命抵抗嗜血的衝動。
san值無法挽回地下降,在徹底失去理性之前,他無師自通了一件事——把那些讓他痛苦的東西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這樣做會導致那些人慘叫著變成怪物。
普通人撐不過兩秒,但超凡者能堅持更長的時間,通常是二到五分鐘。而超凡者能分擔的痛苦遠比其他人多,與之相比普通人基本上只是感受到一絲就瘋了。正是因此,他把目標放在了超凡者身上。
但無論如何,那些人都會死去,沒有人能活下來。如果他不轉移,也會和這些人淪落到一樣的下場。
布留爾至今都還記得那些人眼中的恐懼變成瘋狂的過程。
他經常夢到這一幕,並從睡夢中驚醒,接下來的整個夜晚都無法安眠。
超凡者的失蹤逐漸引起了白狼之牙的主意,委託像雪花一樣飄進屋子裡。即使布留爾經常轉移狩獵場所,也無法阻止這件事不被發現。
他又殺死了一位前來調查的僱傭兵。
現在的他,和過去瞧不起的瘋狂超凡者有什麼區別呢?
他把這一切壓在心底不去深究,然後猛地推開門。
「姐姐!」
沒有人回應他。
女人並不在常待的辦公室里。他在整個總部里都找不到人。
她到底去哪了?
布留爾長長的眼睫毛顫抖了幾下,遮住雪白的瞳孔。他有些失落,就像是被遺棄的狗一樣無所適從。
他快步下樓,詢問負責接待僱傭兵的人。
「啊,這個嘛……」那人有些支支吾吾。
布留爾能看出他的臉上有些猶豫,像是在思考應不應該告訴他。除此之外,還有……憐憫?
他在憐憫自己?這個想法讓布留爾覺得莫名其妙。
他的視線太過銳利,以至於被注視的人不得不開口:「大人她去港口了,據說是為了南冰洋的事。我,那個我們還以為你沒回來是因為和大人一起去了。」
這個消息讓布留爾腦子嗡地響了一聲。
他的手指扣緊了掌心,「她是什麼時候出發的?」
「兩個小時前。」
兩個小時,從這裡到港口只需要半小時,如果現在趕過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也許船還沒有出發……
他轉身就打算出發。
「等一下,布留爾!」那人卻又叫住了他,浪費本就高貴的時間,「那位大人要離開的事在你出任務之前就決定了,其他人都有所耳聞,她恐怕就是沒有告訴你。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現在去的話也來不及了!」
被拉住的男人悶聲說:「不。」
他的聲音很奇怪,十分嘶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冷汗從他的髮絲滾落。
「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布留爾,怎麼了?」
「我、我沒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乎了這句話,身體卻站不穩地晃動了一下。
布留爾用一種近乎於絕望的口吻說:「我不信。姐姐她沒有拋棄我。」
這真叫人看不下去,「算了吧。大家都知道那位大人根本就不重視你,你又何必把她奉為神明?只要你轉變主意,大可以離開白狼之牙,去做其他的事。以你的實力,去哪也不怕活不下去。」
「不,我做不到。沒了姐姐,我活不下去。」其他人的話就像是針一樣刺耳,他終於肯直視那個早就知道的問題。
就算他變得再強也沒用。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別這樣想,你的人生才開始。沒了那位大人,你能活得更好。」
「咦,這些樹枝是哪來的?啊好痛!」
「你變成異化怪物了?!」
布留爾看向門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的雪。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樣,一無所有。
靠毅力壓制住的痛苦終於爆發。
他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一片混亂,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每走一步,他身體的一部分就變成樹枝。還沒走到門口,他就已經徹底變成了由樹枝組成的怪物,和當初的瘋狂信徒一模一樣。
幾天後。
玩家白色戰狼復活後,花了不少時間在趕路上。等她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昔日的白狼之牙早已淪為一片廢墟。
白色戰狼:?
在聽存活下來的僱傭兵講了當初的事情後,白色戰狼:?
她都還沒復活好好嚇一下NPC,怎麼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