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零下一、二…」
密閉艙體裡釋放寒氣,韓燼被凍到嘴唇泛紫,赤身蜷成一團,毫無尊嚴的供人記錄數據。
外面小雪轉大雪,科塔爾在空中開啟降落傘,風颳吹得很猛烈,科塔爾兜帽吹開,黑色長髮分散開。不多時,他降落在空地後雪上,抽出腰間軍刀割斷肩上降落背包肩帶,毫不拖泥帶水。
如瓮治從不遠處跑過來,招手:「老大,老大!」
「小聲點,這裡山體積雪不穩固。」科塔爾佩戴的黑色類似於防毒面罩,使他沙啞的聲音很小。
遍地都是雪,月光灑下映照折射出幽白色光,遠處高危聳立的山峰直插雲中,唯美的雪鄉之下是凍結的冰川。
雪鄉亦是傳說中雪地之界的雪姬,把進入雪山的人吸引到沒人的地方與其接吻,同時完全冰凍起來,取走其靈魂。
科塔爾又提醒:「跟緊,別走散,這裡溫度太低,我的孢子活躍範圍很小。」
「老大,咱們去哪兒?」如瓮治問,槍枝補給都在他這,身上裝備比科塔爾的重多了:「雪鄉這麼大,咱們怎麼找韓燼?」那輛房車很罕見,但在這廣闊嚴寒之地找尋是很棘手的事情。如瓮治又不敢說漫無目的找,早晚凍死在這裡做雪人。
科塔爾感應到房車剛入雪鄉時孢子低溫休眠前微弱反應,能確定大致方位:「西南方向,以那為中心,附近廢棄的建築都有可能。這裡曾經是醫師會實驗地,他能想到來這躲避也能想到找廢棄的實驗站,畢竟實驗站耐嚴寒,他有蛇的基因一定畏寒。」
「老大,你怎麼知道他有蛇基因?」如瓮治疑惑,基因改造除了外貌特徵明顯的能分辨,剩下隱性者都很低調,韓燼顯然沒有明顯特徵啊。
科塔爾說: 「他親口說的,閉嘴,省熱量。」極端氣溫說話都是在消耗體力。
韓燼萬萬沒想到中央區銀行里隨口一句話成了關鍵,更匪夷所思的是二人那詭異的默契,就像多年損友。
房車停在了進入雪鄉後最近的廢棄實驗站,車裡油也所剩無幾,金何開車都是摸索,不會停只能硬拔出來鑰匙,好在這輛房車有緊急剎車避險,車子一聳一顫停在了大雪中。
等金何鑽進房車內部,看見小蘑菇還在,一掃陰霾,大哥果然是好人,就是說話有時候難聽。
「大哥,到地方了吧,你醒醒。」金何在床邊推了推沉睡中的韓燼,對方神智不清本能地低語:「好冷…別,我很疼…。」
迷迷糊糊中,他竟然回憶起科塔爾的聲音,覺得與記憶中那個人有三分相似。
他一定是被凍暈頭了。
金何沒聽清,湊近:「大哥,你說什麼?我們到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