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往宮殿方向出發,在窗戶看不遠,靠步行是需要點時間。夜裡蜂巢中被稱為尼羅河的河流在靜靜流淌,韓燼敏銳捕捉到細微咀嚼聲,表情凝重停下腳步。
咔哧咔哧——
韓燼沒發出聲音,伸手拽了一下科塔爾的衣服,對方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韓燼?」
「噓。」韓燼拽住科塔爾的衣服往前走,蛇類是天生的狩獵者,何況是韓燼沒七寸的流氓蛇。
他聽聲辯位,越過一條街道,追尋越來越近的怪異聲音,一絲幽藍色光亮在前方。
「!」韓燼即將發出的聲音被科塔爾用手捂住。尼羅河就在眼前,可河邊兩岸聚集滿蜂巢內的工蜂,醜陋的他們用雙手捧起河中藍色蓮花餵給額頭上的嘴裡,背上的膿包發出藍光,水中的藍蓮花被被工蜂爭搶,他們嘴裡淌出唾液貪婪咀嚼著花瓣。
光是這樣韓燼不至於驚到,是前排的工蜂背後發光的膿包被後面工蜂啃咬,被吸吮裡面的汁液,同類相食。
倒下的工蜂最後一秒還在咀嚼藍蓮花,他們就像發光的蜜罐子被後面的工蜂食用,工蜂們的血液也沁入了藍色,空氣里是詭異的甜蜜味道。
韓燼被捂嘴輕輕拖走遠離這裡,身後的聲音渾厚有力:「藍色蓮花有麻痹作用,別驚擾他們。」
掙開科塔爾的手,韓燼轉過身質問: 「你說什麼髒話?」
「蓮花有毒,我之前和你說了。」倆人有過親密行為後科塔爾對韓燼有耐心多了,解釋到:「我猜他們吃藍色蓮花為得是麻痹神經不知疼痛,上一代用血肉哺育下一代,在蜂類里很常見。」
上一代用血肉哺育下一代是自然界每種動物的基本本能,人類也不例外。工蜂們真用血肉讓韓燼有點反胃,蜂巢被醫師會塑造的畸形血腥,黑暗中看不到韓燼蒼白的臉色。
韓燼催促:「往宮殿去吧,這裡什麼時候天亮也沒有預兆,我們抓緊時間。」
咀嚼聲遍布尼羅河兩岸,沒有工蜂發出聲音,有的是進食啃食骨與肉聲音。
一路上韓燼沉默不語,臉色極差,深紅色的眼裡透露疲憊,胸膛一股渾濁的氣排解不出去。
科塔爾也沉默,建立左城後見過太多荒唐血腥的事情,知道工蜂們的行為都是醫師會的基因編程出來的,目前能做的只有去宮殿取延緩衰老的東西。
對於蜂巢他能怎麼做,毀滅?
幫助?蜂巢需要他的幫助嗎?
科塔爾不是神,他只是個融入孢子類植物基因被迫誕生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