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培育艙是可觀察的,毫無隱私可言,巨大的玻璃外面聲控燈逐漸全部亮起來。
「我,我,我也願意和你接吻,如果我們以後能出去的話,你,不嫌棄我丑的話。」那邊的聲音磕磕絆絆,能聽出成熟穩重的少年也局促不安緊張了。
「…來人了,噓。」韓燼抹了一把眼淚,警惕看著玻璃。
記憶里的恐懼出現,身穿白色大衣的實驗員站在外面,正不苟言笑死盯著韓燼。
韓燼迎上視線,骨子裡的畏懼讓他不安。
「看來我的小蛇還是挺有活力的。」男人突然微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深夜的蛇毒效果和白日的效果會不會有區別呢?」男人不經意摸了摸右手中指,隨後打開了培育艙,低頭對領口通訊設備:「不好意思,麻煩各位同事臨時加班。」
韓燼一言不發,對方走進培育艙伸手去拽他胳膊的瞬間,爆發力十足對著人虎口就是一口。
可現在的身體蛇毒含量微乎其微,不足以放到成年男人。
「我是你爹,干你娘的。」韓燼沒忘流浪多年的本能反射,從人胯下鑽走,飛快往外逃。雖然現在情況匪夷所思,韓燼仍舊是採取跑路手段。身體變小了,逃跑本事沒有。
跑出培育艙後他正要去隔壁的培育艙,被一堵肉山撞翻在地。
實驗室安保持電棍站在韓燼身前,十五六歲的他身體實在是太瘦弱,被掐住脖頸提起來毫無反抗能力。
「裴主任,怎麼處理?」
韓燼臉頰不正常的泛紅,他被扼住喉嚨呼吸困難,狠命掙扎也掙脫不開。
「別把我的實驗體弄死了,再搞一個出來費時間。」更年輕的裴翡冷捂住虎口上的牙洞,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送到我的實驗室里。」
「你他媽的是假的,這都是假的…」韓燼仍舊不相信目前的一切,肯定是過於真實的夢境,一定是。
韓燼雙眼通紅,被強制帶離此處。
進入裴翡冷的實驗室才是真正噩夢的開始,和記憶里的一樣,韓燼被束縛綁在手術床上,無影燈照在上方。
韓燼本能地發顫,咬著牙不斷回憶究竟是哪裡出現問題,他被黃金門後的怪物困住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突然就叛逆期到了,可惜,你的毒液含量太少了,不然說不定真的可以逃出去。」裴翡冷走上前,手裡晃了晃注射器:「別那麼頑皮,等實驗成功成為最完美的人類就可以出去了。」
「唉,睡一覺怎麼就對我這麼敵意,小蛇注射完我給你吃糖好不好?」裴翡冷用商量的語氣和韓燼說話:「糖很甜的。」
韓燼紅色的眼眸里是不甘,是憤怒。此刻他的是紅髮,更加張揚的外表下他毒舌本質未變:「你在這兒和我裝什麼大尾巴狼,鹿角怪物也是你搞出來的吧,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在過去的韓燼是任人揉捏的軟糰子,但現在內里的他絕對不是。
「鹿角?」裴翡冷思索:「你的提議很好,小蛇你的反應真的很奇怪。」他伸手抓住韓燼的臉頰,左右打量。
「實驗體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漂亮又軟乎乎,可別變得讓人厭惡。」一針管扎入韓燼脖頸動脈,提純後的蛇毒基因注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