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閬不緊不慢從護衛隊中間走過,突然停下腳步,說到:「跟著裴翡冷是沒有出路的,與其被他玩死你們不如自殺,或者選擇跟我。」他又轉過頭對著杜賓犬兩兄弟,笑容溫柔:「人只能背叛一次,我已經用掉這一次機會了。所以現在聽我的指揮,好嗎?」
手術線的威懾下護衛隊不敢有一點細微的動作,柏林還是好奇柴閬一定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問到:「你到底拿了什麼?」
柴閬離開過隊伍一段時間,他對醫師會內部結構了解,說是去找韓燼,他是有私心的,實際上他還是對這份基因執著。
但剛才的守衛太嚴,所以他才答應科塔爾關閉降雨這麼痛快,就是為了趁機拿到這份基因。
「真正引領亡者的神在舊時代叫做阿努比斯,阿比斯,呵呵,他的基因不完美,所以他的名字少了一個字,而這份基因就是補上那份缺失的東西。」柴閬隱隱興奮,他又說:「月亮將是我最完美的作品,誰叫我是他的醫生,孩子必須順利生出來。」
雙胞胎並不知道蜂巢里的事情,雲裡霧裡,一個不會說話用眼神鄙夷,另一個柏林皺眉:「你是不是被神父洗腦了,胡言論語說什麼呢?」
和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徒勞,柴閬懶得廢話,身後的聲音叫住了他:「柴閬醫生,我們跟你走…」
面對生死,任何人都會做出利於自己決定。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豺狼醫生。」柴閬收回手術線,仍舊是醫師會時期風度翩翩的模樣,雙手插在黑色外套兜內,望著窗外的雨問道:「背叛只有一次,去關閉降雨設備。」
豺狼醫生所到之處,被遺棄在醫師會裡的實驗體小心翼翼窺探著這位曾經的實驗員。猶猶豫豫跟在對方身後,他們只是想活下去。
柴閬並未阻攔,他是個利己主義者,選擇了科塔爾的陣營就要保證對方的勝利,這些實驗體是有可能會成為推翻神的愚民。
他知道主控室,打開時卻傻眼了。他身為實驗員,這裡的東西並不在他負責範圍內,各種儀器屏幕眼花繚亂。
柴閬扭頭沖身後的人:「你們有會的嗎?」
身後除了發育不完全被遺棄的實驗體就是作為武器存在的護衛人員,根本沒人懂精密的人工科技。
看著一堆搖頭的,柴閬深呼吸仿佛理解了院長看他們的心理。
行,既然都不會,都毀了系統也會崩潰。
片刻過後,又是一聲猛烈的爆炸聲,濃煙滾滾。
雨停了,水面不在上升,久違的太陽露出,光灑在劫後餘生的眾人身上。水面上浮著一層人魚淡藍色的鱗片,整片右城如同一片蔚藍色的大海,美好寧靜的底下是血與骨。
人魚全部沉入水底,死亡。
醫師會建築炸開的缺口處,柴閬身型挺拔,遊刃有餘地朝科塔爾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