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君山牽起她的手,送她上車,三人坐車下界,女人把手中的碧玉放在日光下仔細看,喜歡得不得了,笑道:「長成帝君得知女公子願意下界考察民生驚喜不已,特命臣誇獎女公子。」
扶桑興致乏乏,渾渾噩噩地點頭。
陰君山沒有多問,等一時辰後,青鳥停靠在長風渡渡口。
風吹嫩柳,陰君山撩開窗紗,露出如畫一般的眉眼,讓長風渡口的侍衛看到,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先下車,亮出令牌,再牽扶桑下車,最後是許池魚,侍衛在七嘴八舌議論著。
「是那位陰大人,她阿母是長風渡議首,家中那位哥哥是城主謀士。」
「那她身邊那位,就是扶桑女公子吧。」
「應該是了。」
侍衛們一排排站好,行禮道:「陰大人,請。」
陰君山踏入長風渡古城,梧桐樹每五米遇一棵,上面結滿梧桐果,她們走在繁華的落日大街,竟遇到了一群窩在街道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還有幾名年輕的小乞丐上樹摘果子,扶桑也看到了,眼眸微動,眼眶更加濕潤。
陰君山罵道:「也不怕摔死,」可仔細想想,他們連飯都吃不起,吃不飽穿不暖,唯一可吃的也許就是梧桐果,就算是摔死也要……想到最後她不敢再想下去。
一隻小乞丐兩手髒兮兮,他趴在地上,抬頭看到陰君山,一束光照在她頭頂,男孩寶石綠般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強光,虛虛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哭聲,他哭道:「救,救救我。」
他餓得要死了,誰來救救他。
「請,救救我,」最後男孩說的是西大陸語,很顯然他不是東大陸的人,更不可能是長風渡人。
陰君山皺眉,問侍衛,他是從哪來的。
侍衛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他是偷渡的。
陰君山怒氣衝天,說:「你們城主怎麼管的。」
「城主不管……」
「那民政司呢?」
「也不管……」
扶桑心中默默記下,兩個都要好好查查。
只是偷渡一詞僅兩字,陰君在心中念了無數遍,她抱起小男孩,她不該有的善心,在一瞬間小男孩祈求的眼神觸動了。
扶桑取出一袋銀幣,分給乞丐們,她小聲說:「真如阿父說的那般嗎?」
乞丐們跪地感謝,扶桑和許池魚眼眶紅潤,眨巴著眼睛不忍流淚,陰君山抱著小男孩問,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