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護鞋子,喊:「……別,別,哎,你這孩子!」
唰一下,鞋子砸中了伊恩額頭,一瞬間,血流到她的眼睛上,又流到黑曜石上,到潔白的下巴,像血紅的玫瑰一樣,陰君山莫名其妙地咽咽口水。
許清柳臉上一塊青一塊白,問:「你是人嗎?」
伊恩沒說話,她對陰君山招招手,此時少女的眼睛暗淡無光,著魔了一般。
「別過去,她不對勁,」月神伸手阻攔在陰君山面前,想要把少女護在身後。
陰君山腦子混沌,覺得這個血很香,是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太香了,她手撐地爬過去,拽著褲子到衣袍,像蛇一樣爬上去,親吻白皙的下巴。
伊恩舔舔唇,親吻少女額頭,這確實是一副過於性張力的畫面,雪飄落在黑髮上,兩人同淋雪共白頭。
月神一瘸一拐走過去,拉開兩人黏在一塊的手腳,吸口氣問:「你到底是誰。」
伊恩邪邪彎唇一笑,道:「我是梅林。」
「那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嗎?」
「月神啊,還能有誰」
月神再次吸了一口氣,把陰君山往後一推,撲到伊恩身上,撲倒後,上去就是一拳,重重砸在她鼻樑骨上,頓時,兩束黑血從鼻孔中湧出。
許清柳手撫摸上陰君山的眼睛,貼在耳邊說:「噓,囡囡,媽媽永遠在這陪著你。」
月神繼續打人,她和許清柳打人的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拳頭還有巴掌,但她打的不過癮,脫下鞋子用力砸,把伊恩腦漿都砸出來了,白花花腦漿流了一地。
許清柳別開眼睛,老鼠躲在她大袖衫下面,小聲說:「你們是強盜嗎?」
她敢說不是嗎,這打人的場景都擺在這裡了,她能怎麼辦,跟人家說,打人的和被打的是好朋友
這樣,不像啊。
雪水,腦漿,黑血,碎骨。
陰君山想要扒開手去看,被許清柳再次阻攔下,說:「別看,他不是梅林,他不是你的愛人,也不是你缺失一半的記憶。」
月神砸得狠,頭髮上都沾上了碎骨,鞋上的高跟因為頭骨過硬,砸斷了一半,下巴沾了些飛濺出來的腦漿和黑血。
老鼠拽住袖子瑟瑟發抖,他往裡面靠,生怕腦漿濺到自己身上。
吭吭吭——
月神揚起鞋子砸下最後一擊,砰的一聲,頭四分五裂,可見力氣有多大,她舒暢地吐口氣,像是完成一件煩心事。
就這樣,她示意許清柳放下手,讓陰君山自己看,而自己坐在屍體上,把下巴放在沾血的手背上,微笑道:「正如你所見,我們親愛的聖彌西主神,想要引誘可愛的小姑娘陷入他的深情中,哦天吶,這可是個轟天的笑話,讓我們笑一笑,開啟今天真正的篝火晚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