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到底是下雪了,是吉日啊。
成親走完,宋汝抬頭看了一眼陰君山,伸手牽住她的手,慢慢在街上走。
第二日,陰君山和宋汝一同約定好,買了一些糕點蜜餞果子和幾匹布賀喜城主,走到了院門前只聽一聲女人叫聲。
妱穗今日便要生了,孩子呱呱落地,是個女娃,白花花的髮根,產婆子的手抖了一路,回到家跟自己男人哭訴。
她雙手沾血跑出來,一邊喊一邊哭,道:「這孩子髮根白花花的,可不像城主。」
陰君山想要進去瞧一瞧,被關在門外,宋汝長嘆一聲,默默走開。
第三天,產婆子腦袋落地。
第四日,妱穗就死了,安安靜靜地躺在貴妃椅上,女使添爐火,回頭的功夫。剛辦了喜事,喪事也辦好了。
陰君山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宋汝倒是不奇怪,和她喝茶下棋。
第六日,女娃娃也跟著妱穗去了,小臉捏著沒有些肉,眼皮也抬不起來。
虞翎似是無大悲,替母女倆燒紙。
第七日,虞翎剪了一對紙老虎,貼到窗上,睡了覺。
他醒後喝了一壺酒,熱乎熱乎身子,出了門,一下倒在雪地,閉上了眼,就再也沒睜開。
這下好,陰君山寫信於上界,兩天才得了回信,城主的位子也會有另一個人頂上,而那個頂上的人和妱穗又有些關係,白髮黑瞳倒是也好看。
宋汝貼在她耳邊神神叨叨地說:「蒼白,是妱穗愛的人,也是使蘭陵渡大亂的人,你要注意啊,他是個白髮道人。」
白髮道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有妱穗知道,妱穗還知道他活了四千歲,修道成神上了上界,宋汝卻說出了他的名字,陰君山昨日收到帝君來信說了,蒼白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名字,更不喜歡別人提他的名字,宋汝是怎麼知道的。
她深深看著小姑娘,眼眸越深,懷疑越大。
宋汝沒有在意她的目光,而是替妱穗覺得不值,不值在那個道人連最後一眼也不肯給她,也是,那個道人活了千年,什麼沒見過。
小說里月下飲酒這事,妱穗用了一次道人便不喜,甩袖離去,她抱著身子哭了許久,為了這把玩意還值得哭,宋汝恨不得唾棄兩口。
虞翎不知道,因為他死了,道人在他死後就頂上了他的位置,抱走了妱穗和女娃的屍體,葬在了他在上界的居所。
虞翎呢,孤獨地躺在地下,宋汝找來一把鏟子,和陰君山一起埋葬了他,葬在一處桃花盛開的好地方。
宋汝想起來,小說里寫,有人問道人,為何千年守著一座墳。
有人問道人,你成神了啊,這凡人女子有何好